乘客大致分为两类,似蛰伏野兽警惕所有走动的人或者像破坏分子四处翻找。
六车厢厕所门打开,半开的加强筋钢窗正对门,洗手池旁画着饮用水标志,下方注汉字和英文。
左侧墙壁绿色按钮贴冲洗标签,对面纸抽盒被人拆分,普通纸盒不提供线索。
宰父蕴锁门按下冲水键,蹲厕正常使用,墙壁、门找不到暗格。
妘苘仰望天花板,PVC棚顶像检测色盲的图案,似乎寓意什么的衔尾蛇。
孤男寡女站在幽闭空间,转身瘦小肩膀和结实手臂碰撞。
宰父蕴低头,柔和明眸深藏秘密,引人痴迷继续探索,儒雅笑容带着一丝歉意,好似不该把女士关在这种地方。
门外传来不客气的踹门声,七八下后男人冲进厕所。
宰父蕴眼疾手快,单臂揽过妘苘肩膀,将她护在胸前躲开撞击。缓慢抬起眼眸,直视男人的双眼卸下伪装,标准的下三白眼。
在莱克名镇鬼混两年,男人早学会察言观色,本能告诉他眼前男人不能惹,后退一步给两人让路。
宰父蕴带妘苘离开厕所,做绅士放开怀中女人,看向她脖子上缠绕的铁链道:“妘小姐,需要帮忙吗?”
他的声音像低沉柔和的电影旁白,适合在安静的阴雨天听。
目前,减轻颈部负重的方法是让人牵着铁链,妘苘摇头拒绝。
前方车厢出现骚动,打架的人为了瓶粉色糖果争得头破血流。
妘苘和宰父蕴大致走了一圈,十八节车厢开放前九节,后面车厢看不到进去的门,里面似乎有人,偶尔传出怪异碰撞声。
妘苘站在未编号的十车厢前,眼前浮现幻影,物资、软卧、单间、浴室,应有尽有。
沉重的头压着轻飘飘双脚,狂热人群整齐列队,占据被血染红的车厢高喊:“为了新生!”
“妘小姐?妘苘?”
温柔呼唤将妘苘拉回现实,她目视前方暗道:……要找到男主,找到男主……
“妘小姐没事吧!”宰父蕴担心道。
“此处禁止通行。”
为至高无上的女皇献上赤诚的心。
宰父蕴默念熟悉台词,凝视她开口笑说:“可能门在别的地方,我们回去吧!”
“嗯。”
两人转身,正要走妘苘肩颈负重变轻,铁链一头被人抓住,似建模的完美左手把玩暗色金属。
“宝贝,我们太有缘分了!”
腰上多了只有力手臂,妘苘转身大惑不解,很熟?
她的反应在奎斯意料之外,像没骨头亲昵倚靠矮小身体,“宝贝,这时候你应该喊臭流氓!”
两人相差三十多厘米,妘苘直挺挺站在地面,奎斯屈腿侧身,靠在她身上又蹭又压,像皮毛花花绿绿的熊在小树干上蹭痒。
“先生,请把你的手从这位小姐身上移开。”
宰父蕴尽显绅士品格,出言警告。
奎斯充耳不闻,将铁链绕在妘苘脖子上,研究似幻影的“小树”,抱在怀里感觉不到,越抱越空。
男人行动方式异常,情感似乎有障碍,妘苘一动不动,眼球晃动得出结论——精神病。
作为拐杖矮了点,奎斯手臂环抱她,下巴抵着她头顶思索。
情感似乎有障碍,行为异常,该不会是……是什么呢?
总之,宝贝不反对他就为所欲为了。
脚步声靠近,奎斯举起双手投降,临走前凑近妘苘耳朵小声道:“宝贝,等我。”
“别害怕,有我在。”宰父蕴压下被无视的不满,面带微笑安慰妘苘。
妘苘如实答道:“不害怕。”
“……那就好,该回去了。”
两人回到六车厢,妘苘摇晃胀痛的头,李里奥察觉异样,起身抓住她手腕来到厕所,锁上门,捋起运动服袖子,右臂轻贴浅红色嘴唇。
“妘妘乖,不要出声。”
妘苘脑神经弹跳,海量打斗场面涌进大脑,疼痛无处发泄,毫不留情咬住李里奥胳膊,两颗小虎牙刺进皮肉,唇角沾染温热血迹。
李里奥倒吸凉气,握拳,手臂肌肉绷紧暗骂:该死的身临其境!该死的体验感!
远远不够,妘苘眼眶充血,挣脱束缚手腕的手掌,抬手狠狠捶打自己的头。
铁链没有固定,李里奥根本控制不了她,烦躁地揉揉头发,硬着头皮拉扯她的手。
两人像互殴僵持不下,直到妘苘逐渐恢复神智。
李里奥精疲力竭,抬手扯开衣领,手臂弯曲抵住墙面板,“妘妘,吻我。”
信号传递失败,他歪头,修长脖颈主动凑近柔软的唇,强行索要一个吻。
冰凉凉的温度印在皮肤上,他抱紧妘苘,将她的头按在胸口,“已经没有退路了,能离开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