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传出水琴制造的恐怖音效,妘苘看不清电视画面,光听声音感觉不出来恐怖。
“卧槽!”
突然出现的贞子吓得容封野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想起身边有只镇宅兽心脏跳回原位。
怕得要死,看得津津有味。
假意给妘苘盖毛毯,手汗擦在毯子上,又往她身上靠了靠,上半身差点挤进野猪和沙发靠背的缝隙中,长腿委屈地蜷缩在沙发上。
妘苘总结出规律,音乐声一起容封野就颤抖一下,三个乐声骂一句很有节奏。
她把恐怖片当催眠曲,踩点合上沉重眼皮。
洋楼愈发黑暗寂静,周围阴风阵阵,随时会冒出孤魂野鬼。
容封野一惊一乍,后背溢出细汗,总感觉镇宅兽不起作用了。低头一看,抿了下血色褪去的唇,抬手打在野猪脖子上,“你还睡着了!”
“哼唧!哼唧……哼唧……”
妘苘蹬蹬后蹄猛然睁开眼,半梦半醒回复:没睡,没睡。
看样子梦都做了两轮。
容封野靠近她耳朵低声威胁,“再敢睡就别想吃饭。”
强猪所难,大半夜该睡觉了。
妘苘忧心忡忡,下巴放在前蹄上,强行和瞌睡虫对抗,眼皮抽筋像有绳拉着。
镇宅兽清醒,容封野胆大包天,继续看钟爱的鬼片。
冷汗湿透后背衣服,他瑟瑟发抖,抖着抖着发现哪里不对。
等音乐声起他没看影片,视线锁定身旁镇宅兽,笨重身体敷衍地抖了下。
野猪也害怕?
他调整姿势,继续靠着镇宅兽看电视。
三段恐怖音乐过去他舔嘴,一巴掌拍在野猪脖子上,“学我!”
音乐声起来,人和猪同时抖动,像打节拍搞出节奏,恐怖片一点不恐怖。
妘苘扭头看地面,偷偷翻白眼,真难伺候!
恐怖气氛被破坏,容封野没心情看电影,把妘苘打发到院外,关闭电视回卧室洗澡。
收拾完从浴室出来,手机家庭群里老妈例行问候,劝他早日归顺。
他不仅没觉得活得不好,因为院里那只野猪反倒更开心了。
爸:冥顽不灵!你给我交房租!
屠夫:交多少。
爸:一个月两千。
屠夫:高水镇房租你要两千,房子烂了也租不出去。
爸:老子那是洋楼!你有本事别住!
屠夫:没本事,有本事就继承家业了。
爸:你是不是要把老子气死!
容封野在网上找张动图,穿着喜庆的女人举杯庆祝,大红的字体一边写福寿绵绵,一边写长命百岁。
远在市中心别墅里的容父差点背过气,容母拍拍他胸口,这爷俩脾气都硬,谁都别说谁。
爸:你能不能把你那网名给老子改了!老子养猪你叫屠夫!
屠夫:公民享有姓名权。
容封野躺在双人床上,手机关机扔在枕头旁,看着天花板喃喃:“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