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文踩着海水,在海面上轻轻打了个响指。
瞬间,所有的尸守身体被巨大的水泡笼罩后,猛然破开,四周所有的尸守都被恐怖气泡给碾压破裂,黑色的血像是飘带一样在海中飘散。
这些黑色的血对于海水来说只是一种随时可以清理的垃圾,大海的净化能力远远超乎人们的想象,哪怕是这场昏天黑地的战斗,大海也只是将其记录在案,根本掀不起什么波澜。
可对于战斗的人们并不是这么一个理念。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死了就不会再复活,这是自然的法则,哪怕是各种修仙者超凡者也是一样,倒不如说,哪怕是超凡者,到最后都会死。
他们的寿命对于广阔无垠的大海来说,只是沧海一粟般渺小,沙漠是不会在意一颗沙子的消失……可对于沙子来说,自己就是全部。
人也是一样,地球也许不需要人类,可他们自己需要。
他们有亲人,有战友,有同窗同伴,有一同站在前线哪怕都互相不认识的朋友。
埃尔文条喜爱水中,游向渐渐沉入海水的木村忠,手指抓住了木村忠的肩膀,直接将他一同带出了海面,破水而出后的两人大口地呼吸着,埃尔文凝聚炁在自己的脚底下,拉着木村忠站到睡上,可木村忠现在是一点炁和能力都没有了,只能被埃尔文背着。
木村忠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埃尔文变得这么要好了,他在之前都跟埃尔文没有说过几句话,他不知道为什么埃尔文会过来救自己。
“想什么呢,我们可是一起对抗尸守的战友,怎么可能抛弃战友自己在岛上等着。”埃尔文笑了笑,他的樱之国语并不标准,但是十分简单明了,“我们是朋友,懂?脱模妲己!我以前就经常看樱之国的动漫,里面的主人公天天就喜欢喊这些台词,虽然很幼稚,但真理是不会因为幼稚而褪色的。”
木村忠手松了,御神刀·村雨从手上滑落,埃尔文接住了那把刀,“我们可能长大了,长大了就意味着会丢掉很多东西,包括过去那些幼稚的我们,可我们也忘记了很多事情,忘了小时候的我们其实一直掌握着真理,只是我们成长的时候忘了这些东西。”
所谓的成长,就是不断舍弃过去自我的过程。
可很多人只光顾着舍弃了,没有把过去的自己一并接纳,以为过去的就是错误的,是必须要摒弃的,当他们在人生的路上回首时,却发现自己小时候其实早就明白了一切……一切洗尽铅华的最宝贵的真理。
小孩子们口中的“伙伴”、“朋友”、“羁绊”,“永不放弃”“友谊万岁”,在过去的自己看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可当人们受尽苦难,重新回过头来看看自己曾经的模样。
也许是会羡慕的吧。
羡慕那个时候,真的有一起玩乐的同伴,有喊着羁绊的一群搞怪的人一同玩耍。
“我以前,其实也不信这些东西。”埃尔文把木村忠扛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他更好地拿着刀。
四周的尸守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巨人在上方也开始挪动身形,他踏出了第一步,却被恐怖的震爆声震退,波涛汹涌,被震起来恐怖的波浪。
村雨被埃尔文握在手里,和木村忠暴怒时使用的仿佛能够斩尽世界一切的恐虐不同,在埃尔文手里的村雨平静柔和,只是那柔和的光晕之中带着恐怖的气势。
一斩。
埃尔文其实看到过木村忠的逆袈裟,他也想用一次,但因为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使不出这种要全身骨骼搭配的斩击。
一斩挥出,刀光磨灭四周的尸守,他们的身躯被拦腰折断,跌入海水中,但因为没有了双腿,双手无法支撑上半身的游动,慢慢地沉入了海水之中。
在船上如果要跟尸守搏斗,就得切断四肢,可在海水里战斗,只需要切断它们的手和脚,尸守没有脑子,它们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将自己被削去一半的身躯在汹涌的浪潮里游泳,这种事情连人类都做不到,更不用说没有一点脑子的尸守。
它们没有死,只是看着埃尔文,却怎么也游不动,要么一侧的手脚都没了,要么只剩上半身,在海水里扑腾了几下就沉了下去。
海域被黑色的血点燃,四周的尸守根据自己同伴的尸体,依然在不断地靠近埃尔文,巨人踩着残破的身躯,也在不断往前,他抬起巨大的脚,往埃尔文的身体上压过去。
岛上的人们开始用步枪攻击,但是射程太远,还有五百米多的距离,只有狙击手可以用子弹在巨人的身躯上留下一些痕迹。
可这些子弹根本无法停止巨人的脚步,它踩到了埃尔文的上方,可是没有物体被踩入海水中的声音。
独眼巨人低着头,发现自己的脚上开始蔓延出白色的痕迹,这些痕迹在脚背上开始蔓延,一直到大腿根部,白光蔓延的最后,他的脚部连通着大腿一同破碎,黑色的鲜血洒在埃尔文和木村忠的身体上,木村忠不断地咳嗽。
“为什么……感觉你用村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