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之后离开？”
林飞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到底是谁杀的？李山杀完了张蓉之后，就离开了家里？然后李山用车载着张蓉去到了奥飞公寓，把遗体搬上了五楼？然后开车回来？”
“你搞错了吧，李山没有车。”吴劫说，“李山知道自己失聪的时候，估计就已经把车给卖了。”
“嗯？是吗？”
林飞还真不知道这一点，因为办案的重点跟李山有没有车并没有关系……他们也根本没有去查过，一切的假设都是在用车运遗体的情况上构建的，但因为每次构建一个模型都会被推翻，所以压根就没有想到他原来没有车这种事实。
不过仔细想来也是，李山知道自己失聪之后，却没有去医院，而是一直瞒着，很大一种可能，他是为了保护当年跟他开车的老师。
交通事故如果出现了问题，是需要责任赔偿的，显然李山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失聪，所以一直在隐瞒着这件事。
这就导致他必须把车给卖掉，而且从事了一份不用跟人打交道的作家工作，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可是……
“如果没有车的话……到底是……”林飞皱着眉头，“他到底是怎么把遗体运出来的呢？而且车库里是打开着的。”
“很简单，有车的并不是李山，而是张蓉。”吴劫说。
“意思是说……”
“是的，在案发当天，张蓉开着车来到了李山的家里，一定是在七点二十之后。”吴劫说，“快递员的证词明确表明了李山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是说，作案的时间一定是在七点二十以后。七点二十的时候张蓉肯定就是在李山的家里，也有可能是快递员刚走，张蓉就开着车进入了车库，两人在屋内发生了争吵，随后李山掐死了张蓉……这是不可能的。”
“嗯？为什么不可能？”林飞被吴劫搞混了。
明明都要推理出来了，突然拐个弯，又把自己的结论否决了是什么意思。
“李山肯定是掐住了张蓉的脖子，张蓉也一定是反抗了，在李山的脸上留下了抓痕，但并不能说明她被掐之后就死了，李山又不是什么恶性杀人犯，可能在慌乱之中看到张蓉昏倒了，以为自己杀害了张蓉，于是他急冲冲地跑出了家门。”
“嗯？”林飞瞪大了眼睛，“可……张蓉脖子上的勒痕很多……”
“就是因为勒痕很多，所以不一定全是李山干的啊。”吴劫说，“而且有一个证据能够证明我说的是真的，钱包和手机。”
“钱包和手机……”
“你是在李山的家里找到的吧？手机和钱包，都是人们出门必带的两样东西，但是李山当时却没有带出去，很明显，他是因为以为自己杀人了，所以慌乱之中直接跑出去了，这是很显然的慌乱行为。”吴劫说。
“……”
林飞被震惊的无以言说。
“那么，也是该还原整个事情的真相了，张蓉早就来到了李山的家里，而在七点二十和快递员签了快递之后，李山屋子里和张蓉发生了争吵，李山一怒之下掐晕了张蓉，可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连鼻息都没有探，就慌张跑出门了，这些只需要十分钟就能完成，张蓉随后苏醒，开着车离开了李山的家里，她立刻回到了家……你不也说了嘛，从李山的家里到张蓉家里快的情况下二十分钟就够了，那么张蓉应该就是在七点五十到了公寓里，她刚把包放在桌子上，就被人掐死了。”
“而另一边，因为压根就没有去奥飞公寓，所以李山能够在街边乱逛，直到八点钟被车撞死，这两件事并不是因果关系。”
“……”
林飞一脸的震惊。
“而且，法医坚定的死亡时间是七点到八点吧？在公寓里七点五十被掐死，也符合死亡时间，而且张蓉的脖子上还有多重的勒痕，不是一个人掐了好几次，而是不同的人掐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痕迹，是不是也对上了？”
吴劫笑了笑，“那么应该就可以破案了，八点钟李山被车撞，但在他的视角里，他以为自己杀了人，于是跟你坦白，然后因为眼睛闭上了，没有听到你问的杀害地点在哪里，而是回答了张蓉的住址，因为这一连串的误会，杀人现场和时间都出现了偏差。”
“原来如此……”林飞叹了一口气，“原来一切都是我的误解才弄出这么一桩悬案，其实答案一直很简单……”
“不对啊！”叶瑾突然跳了出来，“李山没有掐死张蓉的话，那她到底是在公寓里被谁给掐死了？”
“能进入张蓉的屋子里的不就只有房东了吗？我猜猜吧，下面的话是我自己猜的没有什么证据，我猜房东是和李山认识的，而他是受到李山的指示进屋子要拿什么东西，但是因为张蓉突然回来，把房东吓了一跳，还被威胁报警，房东就把她给掐死了。”
“额……”林飞点点头，“好的，我们这就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