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
半个时辰,数杯茶水入肚,张帆感觉肚中微胀,放下茶杯,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少侯爷,下次再会。”
说罢便打算起身离去。
此时的陈玉正听得入神,露出神往之色,思绪似在遨游洪荒。冷不丁听到张帆此言,顿时猛地站起身
“先生慢走!今日不过半个时辰,不如再多待会,‘衍学’深奥,学生有些疑惑需向先生求教。”
张帆止步,面露玩味之色,凝视陈玉:“真的只是‘衍学’之问?”
“……刚才的故事学生神往难耐,也需请先生解惑。”面对张帆深邃的目光,陈玉终究少年心性,面皮薄,忍不住羞红脸道,“仙石成精,天地同寿。先生此番故事,可是得自于传说中的修仙界?”
“修仙界不过是书中虚谈,不见得为真。”张帆叹道,“这个故事,是我从一个遥远的地方听到的,那里也不是什么修仙界,只是一处凡俗国度罢了。”
“这样啊。”陈玉神色变幻。
看得出来,这位少侯爷竟也有求仙之心,不过这也难免。
以他的身份,恐怕很早就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了。仙人之说,虽然缥缈,但仍有痕迹留下,寻常之人,谁不想飞天遁地,一剑开天。
不过纵然以少侯爷这样的人物,一辈子也很难接触到真正的仙人,寻得那一丝修仙之机。
“可是这世界肯定是有修仙界的。国师就是证明,雪云城也有仙人留下的痕迹,并非书中虚谈。”
“那你可曾亲眼见过国师这位传说中的在世仙人?”
“不曾。”
“既然如此,那与你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坊间一言,书中一笔罢了。你我皆凡人,好好读书习武,未来娶妻生子,也足够精彩。”
“先生通透,学生不及万一。”陈玉不愧是镇北侯之子,只瞬间便醒悟,朝张帆行学生礼。
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我们都是凡人,那先生如今也该娶妻了吧?可有相中的,听说王家有一女年芳二八,和先生颇为般配……”
“你这浑小子,可真刑。”张帆被调侃,顿时气恼,“我不过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娶妻于我,不过是负担罢了。你若再提,这故事就此结束。”
陈玉急道:“学生知错。今日尚早,先生不如再讲两回?”
“想得美!走了。看不让你辗转反侧,日思夜想?”
“先生,先生。”
眼看张帆就要推门离去,陈玉顿时急了,他被父亲禁足在小院一年,如今还有七个月时间,可张帆之前所讲故事却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听完,一刻也不想耽搁。
“先生明日可有时间?”
陈玉不能出小院,父亲的命令他比谁都清楚,不能违抗。但先生要走他也不好阻拦,相识一年有余,张帆的性格看似随和不着调,但却说一不二,有自己的坚持。
“近日事务繁多,如有时间自会过来。”张帆道,“读书切不可偷懒,读百卷书,行万里路。我所讲故事,不过是平日休闲之余的消遣罢了,不能误了正事。”
“先生教育的是。”陈玉露出一分明悟,一丝郑重,道,“先生慢走。”
……
侯府内,下人带着张帆穿过一片幽深竹林,有鸟鸣声传来,平添几分幽静。
却在此时,两道人影出现在张帆视野。
其中一人正是侯府管事,张帆曾见过几面,有些印象,另一人身高六尺,一袭紫黑长袍,袍角绣着白色蛟龙,腰间围着镶嵌玉石的缎带,年约四十出头,面露威严之色。
距离尚有十丈,一股恐怖的热浪便席卷而来,仿佛前面那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颗辉煌大日。
张帆心惊,这种气势……
“见过侯爷。”
下人拉着张帆站在一旁,朝着威武中年行礼。
张帆心中恍然,紧接着便也躬身一礼:“见过侯爷。”
陈天行止步,目光淡漠,凝视张帆。
这一刻张帆感觉周身压力更胜,热浪之中仿佛有火龙肆虐,发出嘶吼。
一滴汗水滑落。
却在此时,管事站了出来:“侯爷,这是老陆酒家的二掌柜张帆,平日里就是他给您送餐的。”
陈天行微微颔首:“八宝仙珍出自你手?”
热浪消散,刚才那一幕仿佛只是错觉,张帆顿感浑身一松,道:“回侯爷,八宝仙珍确实是小人所创。”
“不错。”陈天行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小掌柜有这番手艺,很是难得。日后若还有此等佳肴问世,可告知陈伯。”
管事陈伯朝张帆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张帆视线内。
回酒楼的路上,张帆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