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宝莲求见,松雪忍不住啐道:“淑妃宫中的人,也有求到咱们美人娘娘的时候不成?”
昔年淑妃还是贵妃时,嘉宁宫中的宫人都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再加上秦晏宁初入宫时,淑妃曾带着宝莲去听雨轩找过茬,是以松雪一直不待见淑妃宫中的人。
虽然自从淑妃被禁足再出来后,无论是她还是她宫中的人都收敛了许多,但到底两宫之间还是结下了仇。
她们美人娘娘这会儿都快生产了,哪能纡尊降贵去见宝莲?
秦晏宁看着松雪这副忿忿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既然来求了,总该见一见。总归有你们这么多人守着呢,她还敢做什么不成?”
秦晏宁实在是好奇,宝莲可是淑妃从万家带进宫的丫鬟,好端端地来找她做什么?
秦晏宁不喜欢人多,表面上看着乾宁宫内殿中服侍她的只有松月、松雪两个。
私底下,赫连觉还不知道调了多少暗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藏着呢。
也正因为有这底气,秦晏宁才愿意见宝莲。她可不会拿自己和肚子中的两个孩子冒险。
如今她快要临盆,两个孩子每天都要在肚子里踢踢小脚,秦晏宁别提有多稀罕了。
说来也奇怪,秦晏宁是五个月的时候出现胎动的,两个孩子虽然好动,但动起来却很小心,从来没有弄疼过秦晏宁。
若非秦晏宁知道,肚子里的是一个男孩女孩,她一定以为都是两个贴心的小公主。
见秦晏宁都发了话,松雪这才出去通传宝莲进来。
宝莲一进内殿,便直接冲着秦晏宁跪了下来。
看着跪在地上、清瘦憔悴的宝莲,秦晏宁也不由得一怔。
她上一次见宝莲,还是刚入宫的时候,如今也不过过去了七八个月,那个神采飞扬的小宫女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赫连觉只是禁足了淑妃,又没有克扣淑妃宫中的用度,怎地宝莲会瘦成这样?
秦晏宁喝了一口松月递过来的燕窝羹,开口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见秦晏宁开口询问,宝莲这才敢答话。
“宝莲所说之事很重要,宁美人可否让两位姑娘回避一下?”
秦晏宁看向宝莲,将手中的燕窝羹放回托盘上,笑道;“松月松雪都是我的大宫女,你只管放心地说。”
闻言,宝莲也不再扭捏,磕了一个头开口道:“淑妃娘娘想要害您腹中的两个孩子!”
松月松雪被宝莲这句话吓得俱是张大了嘴巴,淑妃娘娘莫不是不要命了,还敢来谋害皇嗣?
秦晏宁听到宝莲这么说,倒是没有太惊讶。毕竟在原主的记忆中,淑妃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倒是比较好奇,宝莲为什么会选择找她告密呢?
宝莲察觉到了秦晏宁探究的目光,她到底是万家的家生子,又跟着淑妃在宫中摸爬滚打了许多年,自然知道宁美人在戒备着什么。
想到这里,宝莲也顾不得羞耻,将自己的外衫一件件脱去,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中衣。
她的动作极快,几人都没反应过来。
松雪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宝莲并不回答,只是沉默着将自己的衣袖抹起来,展示着她胳膊上的一片片青紫。
“自从淑妃娘娘被陛下禁足之后,她便疯了,她日日夜夜都拿针扎奴婢泄愤。”
“起初只是扎手指,后来天寒了,宫女们都换了厚衣,她便开始扎奴婢的胳膊和后背。”
“奴婢实在是受不住了,才求到了美人这里。”
看到宝莲胳膊上骇人的伤痕,松月松雪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们初入宫不懂事的时候,也被管事的嬷嬷责打过,但嬷嬷们一般都是打打手心也就罢了。
跟了美人娘娘之后,美人娘娘性子和善,更是从来没有打骂过她们。
如今见了宝莲身上的伤痕,她们再联想到淑妃打死过不少宫女的传言,两人都忍不住白了脸。
秦晏宁倒是没有被吓到,“那你背了主子,将这件事告诉了我,是想求我什么呢?”
宝莲咬了咬牙开口道:“若是奴婢只是一个人,那这般苦楚受不住了,一头撞死也算解脱。”
“可奴婢的爹娘弟妹都还在万家做下人,若是奴婢死了,以淑妃娘娘的性子,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奴婢想求娘娘看在奴婢提醒了您的份上,保住我家人的性命。至于奴婢一条烂命,死不足惜!”
宝莲能说出这样的话,秦晏宁倒是忍不住对她高看一分。
她从前虽仗着淑妃之势跋扈,但到底也不过是个在淑妃手底下讨生活的下人罢了。
“那你可知道,淑妃要如何谋害我肚子的孩子?”
宝莲一愣摇了摇头,“淑妃娘娘最近叫我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