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满足秦晏宁的八卦心,沈子煜昨夜根本就不会在行宫大殿围观那出闹剧。
沈元安这档子破事有了结果,沈子煜赶紧召了许观岚和长寅寻来的那个巫医来替自己诊脉。
两人又是把脉又是放血的折腾了许久,最终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答案。
王爷这毒好像是解了。
但许观岚和巫医。都不敢确定是哪只瞎猫,医好了王爷这只死耗子。
两人又都是对医术执着之人,大有一副不让沈子煜睡觉,要抓着他研究一宿的意思。
最后还是长寅将两人从沈子煜的卧房中赶了出去。
只不过长寅走的时候,嘴角的笑都快咧到了耳根子后头。
若非长寅还有些理智尚存,知道这消息不能大张旗鼓。
只怕他现在就要连夜派人,将这个好消息传回王府,好让这么多年来一直为这件事忧心忡忡的太妃娘娘放下心。
沈子煜亦被这个等了十几年,盼了十几年的好消息冲昏了脑袋。
他并没有在意,手下几个人的反应。
这一夜,沈子煜辗转了许久。
下半夜时,才好不容易入了梦。
谁曾想,一睡着便梦到了娇娇俏俏的秦晏宁。
梦里的秦晏宁穿着一件湖蓝色小衫。
两人原本只是在书房中作画,不知怎地便到了床上。
听着梦中人柔声唤他子煜,沈子煜只觉得浑身骨头都酥了一半。
第二日起来时,才发现湿了床榻。
沈子煜还未怎么发育便中了这毒,这等尴尬的事还是他头一次经历。
虽则他医书杂书都会看些,也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还是有些面红耳赤。
长寅素来乖觉,早早地便来服侍自家王爷起床更衣。
正撞见沈子煜冷着一张脸,对湿掉的床褥发呆。
原本对自家王爷好了这件事,还尚存一丝疑虑的长寅,此刻十成十地相信,他家王爷真的是好了。
长寅的眼眶有些湿润。
他是沈子煜乳母的小儿子。
从知事起便跟在沈子煜身边,名义上他是小厮,其实他是王爷身边数一数二的心腹。
十几年来,他知道王爷寻医问药,吃了多少苦头,也知道太妃娘娘,为了王爷偷偷落了多少泪。
现在王爷真的好了,长寅好想敲锣打鼓庆祝一番。
但他知道,盯着王爷的人太多太多。
他若真这么做了,惹祸上身不说。
自家这个脸皮子薄的王爷也得好好收拾他一顿,因此长寅只能把这份喜悦压在心中。
因着这件事,长寅更加喜欢自家未来的这位王妃了。
王爷这毒治了多少年都没起色,偏偏和王妃定下婚事不久便痊愈了,他觉得这正是王妃带来的喜气。
秦晏宁坐在棚子下,明显感觉到了长寅对她的热情比昨日更甚,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正在发呆的沈子煜。
“王爷,长寅今日捡到银子了?”秦晏宁问道。
沈子煜一愣看向一旁笑得暧昧的长寅,便知道他在高兴些什么。
他脸色微微泛红,开口道:“本王看他是失心疯了。”
长寅看着沈子煜眼神中的警告意味,乖乖地退了下去。
他家王爷竟然不信任他!事关王爷尊严,他当然不会在王妃面前乱说,但还不允许他偷偷高兴了不成?
秦晏宁没看懂主仆两个之间的眉眼官司,也无心继续问下去。
她正忙着抓调皮捣蛋的安安,也不知是不是昨日沈子煜的怀抱给了安安极大的安全感。
秦晏宁一个不注意,它便钻到了沈子煜的怀里。
秦晏宁忙着去抓它,左手落到了沈子煜胸前,不知怎么想的,她轻轻地捏了两把。
【好大!】
手感还很不错,反应过来的沈子煜和秦晏宁都涨红了脸。
揽月在一旁看着自家姑娘非礼沈子煜,一双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虽说摄政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姑爷了,可自家小姐也不应看他英俊就非礼人家呀。
揽月不解,但揽月不敢说。
秋狩第一日的夜里,皇帝给沈元安急匆匆地赐了婚,接下来几天众人都很八卦。
从前原主痴恋沈元安虽在京城中闹出了不少乐子,但沈元安往往都在这种桃色事件中隐了形。
人人都以为是原主纠缠他,而沈元安是出于对良妃和晏浔当年口头约定的尊重才被动承受着原主不知好歹的喜欢。
这还是沈元安第一次感受到,人人都在背后议论他,当着他的面却又不说话的滋味。
他心中更加不喜秦雨柔。
若非秦雨柔哭哭啼啼缠着他,说要见他一面,他怎会昏了头,带着她去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