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聆将自己识字的两位副将聚到了一起,两人看了看拓跋聆手上的图纸,又看了看拓跋聆,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这图纸上的东西一看便很是精妙,倘若他们能够研究明白,他们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定然会大大增强。
两人之中个子较高的一位开口问道:“殿下,这图纸是?”
拓跋聆神色淡然地答道:“大彰的那位公主殿下给我的。”
两人脸上立刻多出了几分不解,“平康公主给的?”
他们两个先前确实见到了殿下在和平康公主说话,也见到了殿下为了挡住什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殿下藏的是平康公主给他的图纸。
个子矮一点的副将名为阿木,他犹豫了片刻问道;“这图纸是大彰人给的,她想要殿下做什么?”
拓跋聆对阿木露出了几分赞许的神色,他有四位副将,若论起信心,那一定非阿木莫属。
拓跋聆顿了一下说道:“她要我们将她的母妃从大彰皇宫中接出来。”
阿木和另一位名叫沙曼的副将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阿木忍不住劝道:“殿下,大彰虽然比不上从前了,但那毕竟是皇宫,光凭您想要从皇宫中要一个后妃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若是通过大汗,大汗一定会怀疑您的。”
拓跋聆神色依旧淡淡的,“她说她手上还有别的图纸,她只要她的母妃平安。”
“咱们明目张胆要人自然麻烦,可大彰皇宫并非铁桶,一个不受宠的宫妃若是死在了什么意外之中,还会有人追究么?”
“我记得咱们也有人在大彰皇宫之中吧,这件事便交给阿木来做吧,你做事细致,我更放心。”
阿木和沙曼闻言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殿下说的对,如果不能正经地将人接出来,他们弄一个“死人”出来自然要容易许多。
阿木朝着拓跋聆抱了抱拳,“末将定然不会让殿下失望。”
他和沙曼都是殿下最亲近的人,自然也明白殿下的志不止于做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纵然殿下身患隐疾,但他仍然觉得殿下比其他几个只知道在朝堂上指手画脚的皇子更适合那个位置。
如今能够有一样东西帮到殿下,他定然会不遗余力去办这件事。
拓跋聆见阿木要走,忍不住开口加了一句,“平康公主说她母妃胆子小,你们行事的时候小心着些,别将她吓着。”
这话一说完,拓跋聆便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定然是失心疯了,才会将那个丫头说的话如此放在心上,不过是救个人罢了,他什么时候还将就这些了。
可他一闭上眼睛,面前便出现了秦晏宁那张带着些央求意味的脸,拓跋聆有些无奈地挥了挥手。
阿木虽然有些疑惑,但却也没有多问,便退了下去。
沙曼见阿木离开,继续看起了拓跋聆手中的图纸,半晌他才开口道:“这图纸确实精妙,但平康公主不过是深宫中的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她是如何得到这么绝妙的图纸的呢?”
拓跋聆自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却并没有追问秦晏宁,他们不过是在交换彼此手中的资源,他只需要知道这张图纸上的东西对他而言是有用的就可以,至于秦晏宁是从何得来,他并不在乎。
拓跋聆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了沙曼,“只要这图纸是真的,纵然她是从大彰皇宫偷出来的又如何?去找几个军中的匠人,让她们先研究一番。记住,要找嘴严的。”
沙曼知道殿下说的没错,他珍而重之地将图纸叠好揣到了怀中,退下去找工匠去了。
拓跋聆的目光忍不住落到了刚刚和秦晏宁一同吃饭的凉棚处,队伍急着赶路,如今凉棚已经被收了起来,秦晏宁也早已上了花轿。
拓跋聆又看向大彰那辆极尽奢华的花轿马车上,大彰的皇帝倒是奇怪,自己的女儿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不闻不问,需要她远嫁和亲的时候却又愿意赏赐她一辆这么豪华的马车。
只怕将造这辆马车十分之一的银两花在这位平康公主身上,她从前的日子也要好过上不少。
他刚刚就注意到了,秦晏宁手上的冻疮留下的痕迹。
他去过中原,中原的冬天又湿又冷,一个没有习过武的妇人,若是没有炭火厚衣,想要平安度过一个冬天都算难事,想必秦晏宁手上的伤就是过冬时留下的吧。
不过也对,虽说虎毒不食子,可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冷血无情,比如大彰的那个老皇帝,又比如他的父汗。
当初认出他身份的是从前照顾过母亲的一个宫人,父汗迫于大漠的习俗将他接回了宫中。
他可是清楚记得,父汗之前对大妃说,他是狼群养大的孩子,有辱大漠皇族的面子,等以后找个机会将他弄死就好了。
他虽然从没希冀过父汗的爱,但也震惊于他的冷血。
也是从那以后,他才会在和其他几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