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请。”
吕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想邀请秦牧进入秣陵城。
然而,秦牧却迟疑了起来。
“吕将军,既然你们要归降我,何不倒戈卸甲,出城来降?”
“这……”
吕范讪讪的笑道:“大司马,我等乃是真心实意来降,大司马岂可怀疑?”
“这可难说。”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正所谓兵不厌诈。如若尔等诈降,诱我入城,再关上城门,以精兵伏击我,我岂非危矣?”
“你!”
吕范一脸恼火的神色,道:“大司马这般疑神疑鬼,当真是没有诚意!也罢!既然大司马怀疑我等是诈降,还请大司马自己发兵攻城!”
“告辞!”
撂下这句话的吕范,就转过身,大步流星的往秣陵城那里走去。
不过,吕范的心里还是在犯嘀咕的。
叫我,叫住我,快叫住我……
吕范默默地祈祷着,却始终没有等到秦牧叫住自己。
这可如何是好?
无可奈何的吕范,只能回过头,上前对秦牧进言道:“大司马,兹事体大,在下需要回去跟诸公商议一下,再给大司马你答复。”
“请便。”
吕范离开之后,秦牧身边的鲁肃就皱着眉头道:“主公,事情有些蹊跷。”
“孙策有没有撒手人寰,我们无从得知。只是,孙军主力尚在,孙策帐下也不乏智囊,属下怀疑,他们可能是在诈降,孙策也没有死。”
秦牧点了点头道:“我也有此猜想。”
不多时,眼看着秦牧没有上钩的孙军将士,派人关上了城门,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
可想而知,秦牧之前要是跟着吕范等人入城,一定会被埋伏在城门口以及街道上的孙军弓弩手射成刺猬的。
孙策,终究还是小觑了秦牧。
他的诈降之计,在秦牧这里根本行不通!
“攻城!”
“杀!”
秦牧旋即下达了猛攻秣陵城的命令。
丹徒之战后,秦军原本是能长驱直入,一举兵临秣陵城下的。
只是,秦牧考虑到自己军中的北方兵在船上待了太久,精神萎靡,所以特意让他们休整一番,养精蓄锐之后,再发兵进攻秣陵城。
秦军的攻城器械,也随之运抵了秣陵城下。
投石机、云梯、冲车、撞城锤等攻城器械,秦军是应有尽有。
负责攻城的秦军将士也不是精兵,而是辅兵。
攻坚战,拼的是敌我双方的斗志。
当城内的守军战斗意志被消磨殆尽的时候,就是城池沦陷之时。
秦牧也不得不承认,秣陵城的确是城高池深,易守难攻。
以至于秦军猛攻了一日,丢下了数百具尸体之后,还是无法将秣陵城攻克。
看来,要想办法智取秣陵城了。
……
夜幕降临。
在秣陵城的吴侯府中,书房里,还是灯火通明的一番光景。
此时孙策正在跟孙权对席而坐。
孙策身上披着一件外衣,不时的咳嗽着,脸色惨白,跟病秧子一模一样,显然是病入膏肓了。
“兄长,你……没事吧?”
孙权一脸关切的神色看着孙策。
孙策摇摇头道:“权弟,你不必担心我的身体。该交代的事,我已经向黄盖、张昭他们交代了,我若死了,你就是江东之主。”
“兄长,我能担得起如此重任吗?”
“我相信你。”
孙策语重心长的道:“权弟,你虚岁二十了吧?”
“是的。”
“弱冠之年,到了应取表字的时候了。正所谓长兄如父,父亲不在了,我能给你取一个表字……仲谋,虑难曰谋,你是父亲的次子,为‘仲’,故曰‘仲谋’。”
“兄长……”
这一刻的孙权,不由得泪流满面。
“莫哭。”
孙策摆了摆手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仲谋,我的权弟,把江东基业托付到你的手中,我放心。”
“只是你而今临危受命,在你还未正式继位之前,我会想办法,替你击退秦军。至于你日后是否能将父兄的基业发扬光大,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闻言,孙权向孙策磕了一个头,正色道:“兄长,我一定克己勤免,发愤图强,以壮大江东基业为己任。”
”好。”
孙策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孙权。
孙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锦囊,递给孙策,说道:“兄长,这是我在离开芜湖时,公瑾让我带给你的锦囊。”
“他说锦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