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你看能否把这些首级,都撤下去?”
刘协以商量的口吻跟秦牧说起这个事情。
毕竟,天子与公卿百官商议国政的德阳殿上,摆放着这么多颗面目可憎的首级,实在不好看。
“都撤了!”
目的已经达到的秦牧,挥了挥手,就让殿前武士把一十八个乱臣贼子的首级,全部撤了下去。
眼看着秦牧没有跟自己对着干,刘协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秦牧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
秦牧又环视一周,看着在座的公卿百官,云淡风轻的笑道:“诸位,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对我恨之入骨,把我秦牧当成了董卓、曹操、李傕、郭汜那样祸国殃民的权臣、国贼,恨不能食吾肉,寝吾皮。”
“但,我告诉你们,你们想错了,你们看错了我秦牧!”
“方今天下,有谁能匡扶汉室,扫除群凶,使海内重归于一家?”
“曹操吗?不,曹孟德乃国之巨奸,陛下被他视作玩物,犹如提线木偶一般,此人不是善茬。”
“龟缩于司隶一带的曹操,也再无能力挟天子以令诸侯。”
顿了一下,秦牧又道:“那是袁绍吗?呵呵,袁本初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却以此身份自重,以诸侯霸主自居。”
“现在他连败于官渡、平丘,再无进取之力,迟早为我所擒杀。”
“再者说,昔日天子落难,东行洛阳,召天下诸侯恭迎,袁绍当时明明距离洛阳最近,却对天子视而不见。”
“由此可见,袁绍根本就没有把天子,没有把汉室放在眼里。”
“袁绍跟袁术一般,早就有了篡逆之心。平丘之战,若战败的人是我,袁军势必南下,攻陷许都,中原必然沦落于袁绍之手。”
“届时天子与诸公,又当何去何从?”
“我敢直言不讳的告诉诸位,到了那一日,早就有了篡逆之心,又统一北方的袁绍,一定会急不可耐的废了天子,改朝换代,自己当皇帝!”
秦牧掷地有声的道:“诸公岂不知人心险恶?”
“这天下若无我秦牧,真不知道会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秦牧的话音一落,诸如华歆、张昭、顾雍、董袭、钟繇等大臣,都一脸谄媚的神色,纷纷恭维起了秦牧,为秦牧歌功颂德。
“正是!”
“大司马乃是我大汉之忠臣,擎天巨柱,架海紫金梁。若无大司马,汉室能否存在,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大司马功盖社稷,即便是古时候的伊尹、姜尚,也不及大司马之万一啊!”
“有大司马在,陛下可垂拱而治,诸如袁绍、曹操、刘表、刘璋之辈,不过是跳梁小丑,迟早被大司马所灭。”
群臣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都无不是在对秦牧阿谀奉承。
谁忠谁奸,拥有观人术的秦牧,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像是荀彧、孔融、杨彪这些大臣,冥顽不灵,不过秦牧也不着急处置他们。
毕竟,这些人都有着一定的才干,而且并未做出任何对秦牧不利的事情。
秦牧还能留着他们为朝廷做事。
他们为朝廷做事,也是在为秦牧做事。
偶尔给自己添一下堵,逞逞口舌之利,秦牧也不是不能接受。
秦牧是一个“宽宏大量”之人。
再者说,他们都是名满天下的大臣,现在秦牧的根基刚刚巩固下来,就对他们大开杀戒实在不好。
此时,被群臣一顿夸赞的秦牧,并没有飘飘然,而是挥了挥手,让殿前武士搬来一只木头箱子。
“这是?”
公卿百官们都很是疑惑。
秦牧淡淡的道:“诸位,这箱子里边都是信件,是朝中群臣跟袁绍往来的书信。平丘之战后,被我缴获了。”
“……”
一听这话,群臣中跟袁绍有过书信往来,暗通曲款的大臣都不由得后背发汗,直冒冷汗。
秦牧要是想以“通袁”的罪名处死他们,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易如反掌!
现在有通敌的书信为证,证据确凿了。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人跟袁绍、曹操有过书信往来,图谋不轨。不过,我也不想怪罪你们。”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平丘之战前,袁绍势大,你们认为我极有可能战败,所以想为自己找一个新主子,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很欣慰,在曹军来犯的时候,你们没有跟那些被斩首,满门抄斩的奸佞小人一样,举事叛乱。”
“缴获的这些书信,我让人封存到这个箱子里,并没有翻阅过。”
秦牧淡淡的道:“你们有谁背着我暗通袁绍,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