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点了点头道:“知道屈辱就好。”
“子义,知耻而后勇,知不足而图强。”
“昔日,春秋时期的孟明视屡次败给了晋军,不也发奋图强,背水一战,最终成功击败晋军吗?”
“像大耳贼那样,诚然,寡人看不起刘备的为人,但是他屡战屡败,还能屡败屡战,越挫越勇,其韧性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所以说,你战败一次算什么?我们可以战败一次、两次、三次和无数次,而他刘备只要战败一次,他就完了!”
被秦牧这般宽慰的太史慈,不禁感激涕零,再一次跪在地上,向秦牧磕头道:“大王,臣一定要报仇雪耻!”
“好!”
秦牧微微颔首道:“子义,寡人一定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大王,报仇的事情之后再说。”
太史慈一脸羞愧难当的神色,低着头道:“臣在巴东丢城失地,损兵折将,几乎使全军覆没。”
“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求苟安,但有复仇之心。臣一定要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然,有罪不罚,军法难行,臣请大王降罪,以示惩戒,以正军法!”
在秦牧这边,从来就没有覆军杀将的说法。
战败并不可耻,只要能知耻而后勇,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秦牧未尝不可再次启用像太史慈这样的败军之将。
但是,不管怎么说,太史慈终究是几乎使数万秦军将士在巴东几乎全军覆没,还丢了江州城,以至于偌大的巴东郡都沦陷了。
这样的罪责,太史慈作为一军之主将,是难辞其咎的。
秦牧要是不降罪于太史慈,也说不过去。
“好。”
秦牧想了一下,便道:“子义,江州之战的败北,你的确是罪责难逃。”
“寡人便收回你的乡侯之爵,以及全部食邑,但保留你奋威将军的官职,希望你能戴罪立功,切勿使寡人失望。”
“多谢大王!”
太史慈忍不住眼圈一红,又朝着秦牧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响头。
在场的赵云、徐晃、张辽等将领,也都铭感五内,认为秦牧的确是宽仁为怀,太喜爱太史慈了。
的确。
太史慈是秦牧的心腹爱将。
这个时候的太史慈,对秦牧的忠诚值已经提升到了98,忠心耿耿,就算秦牧让太史慈拔剑自刎,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解决了太史慈的事情后,秦牧又坐在帅位上,看着在座的一众谋士大将,沉吟片刻后,缓声道:“诸位,眼下在巴郡那里,我军仍有大概一万五千人之众,还占据着阆中、汉昌二县,寡人料定刘备也不敢贸然进兵。”
“就算他敢进兵,阆中、汉昌还在我手,若不攻克这两座城池,刘备军的粮道也会遭受威胁。”
“所以,我军现在最主要的目的,仍是竭尽全力,猛攻雒城,再长驱直入,破了成都城。”
“鲁肃。”
“臣在!”
“寡人任命你为巴郡大都督,都督巴郡诸军事,即刻奔赴巴郡,你负责屯兵于阆中,黄忠负责屯兵于汉昌。阆中、汉昌不能再丢了,你二人一定要坚守这两座城池,不得贸然出战。”
“诺!”
鲁肃当即答应下来。
不是秦牧信不过黄忠。
而是,对手是刘备、诸葛亮这些人的话,让鲁肃出镇一方,来抵御他们的进攻更为合适一些。
鲁肃文武兼备,懂得审时度势,有将帅之才,让鲁肃来对付刘备的荆州军,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即便诸葛亮真的算无遗策,有神鬼莫测之才,秦牧还真不信他能连战连捷,把整个巴郡都打下来。
旋即,秦牧又作了一番人事调动。
陆逊、吕蒙、司马懿都要被秦牧调到雒城前线,将功折罪,杨修则是跟着黄忠一起屯兵汉昌,以避免黄忠在关键时刻犯糊涂,打了败仗。
“大王。”
这时,刘晔皱了皱眉头,向秦牧进言道:“我大军猛攻雒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战事仍旧未能取得多少进展。”
“雒城易守难攻,城中之屯粮、屯兵恐怕也不在少数。长此以往,对于我军而言,将是大为不利之事。”
“现在军中的粮秣辎重短缺,中原、河北诸州虽还能征调一些粮秣辎重运抵前线,却是越来越少了。”
“再过一个月,便是秋收时节,倘若耽搁了秋收,误了时候,大王治下州郡之子民,恐怕粮食歉收,无以为继,将不利于国库之收入。”
“请大王明鉴。”
这就是一个较为严峻的问题了。
汉中、征益州之战中,秦军几十万人马出征,光是投入的战兵就有二三十万,苦战了近一年之久,粮秣辎重的消耗就是极为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