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荀彧荀大人求见。”
秦牧还待在魏王府中处理政务的时候,胡车儿就进来禀告。
荀彧?
对于荀彧的来意,秦牧是心知肚明的。
不过,他也不好对荀彧避而不见。
“让他进来。”
“诺。”
不多时,头戴进贤冠,穿着一袭玄色官服,面容颇为憔悴的荀彧,就缓缓的进入了节堂,对秦牧躬身行礼。
“文若,不必多礼。坐。”
“谢魏王。”
等荀彧落座之后,还不等他开口,秦牧便云淡风轻的询问道:“文若,你此来,还是想向寡人辞官的吧?”
“正是。”
荀彧叹气道:“魏王,我这身子是每况愈下,精力不济,实在是不胜繁巨,还请魏王开恩,准许我辞官返乡,颐养天年。”
秦牧摇了摇头道:“文若,就你这年纪就颐养天年,未免为时尚早。”
“朝中五六十岁的公卿百官,还大有人在。他们尚且在其位,谋其政,更何况你荀文若只是不惑之年的人?”
“文若,看来寡人之前告诫你的话,你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是有所动摇了?”
闻言,荀彧沉默了一会儿,旋即低着头道:“魏王,我认为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胜任廷尉一职,还请魏王准许荀彧外任一方刺史,或是太守,哪怕是郡丞,也无不可。”
“那不是屈才了吗?”
说到底,秦牧还是不愿意放走荀彧的。
让荀彧去当一个刺史,或是太守,在秦牧看来那是大材小用了。
而且,不把荀彧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秦牧并不放心。
眼看着自己的目的无法达到,荀彧只能暗叹不已,旋即起身告辞了。
……
夜幕降临。
在侍中耿纪的府上,太医令吉本、司直韦晃、金祎、荀彧等人齐聚一堂,密谋大事。
为了防止旁人窥听,主要是防止镇抚司的锦衣卫刺探消息,耿纪以自己做寿为幌子,邀请了诸公饮宴。
让闲杂人等退下之后,耿纪把众人请到了自己的书房。
耿纪环视一周后,一脸悲伤的神色,说道:“诸位,如今朝中奸贼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祸乱朝纲,涂炭生灵。”
“汉室衰微,天子已经沦为秦牧手中的玩物,任其摆布。”
“现在秦牧已经是魏王、相国,建天子旌旗,加九锡之礼,出警入跸,礼仪等同于皇帝。”
“如此国之大贼,天下人都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我等世受国恩,岂敢相忘?”
“秦贼现在威望日重,如日中天,各地都有所谓的祥瑞出现,群臣也都纷纷禀奏,请秦牧小儿废除天子,御极称帝。”
“一念之差,秦牧就有可能取汉室而代之。到那时,我等汉室臣子,将何去何从?”
耿纪的此言一出,在座的大臣也都不由得深以为然。
金祎朝着耿纪进言道:“季行公,这天下谁不知道秦牧名为汉相,实为汉贼。”
“但,多年以来,如徐璆、孔融他们,皆有杀贼之心,有杀贼之行,就连他们都失败了。惨遭灭族车裂,更何况是咱们?”
“一旦失败,不止是我等自己有杀身之祸,恐怕会殃及三族,甚至是九族……这宗族父老,难免被牵连啊。”
闻言,耿纪皱着眉头道:“怎么,德祎(金祎表字),你怕了?”
金祎苦笑着道:“季行公,说不怕那是假的。”
“秦牧暴虐,拥兵自重,其鹰犬又遍布朝野上下。”
“可谓是一手遮天了。”
“这些年来,秦牧在朝中大肆排除异己,笼络人心,安插自己的亲信为公卿百官。”
“以至于咱们这些汉室忠臣,都无不遭受秦牧的排挤。”
“徐璆、孔融他们是前车之鉴,我等怎能不引以为戒?”
耿纪眯着眼睛道:“德祎,贼势虽大,但是又怎么可能真的一手遮天?”
“你金德祎可是翁叔公(金日磾)的后裔,金氏一族世名忠孝,七世内侍!”
“怎么到了你这一代,何故没了骨气?”
“做人,要有骨气!”
“这……”
金祎欲言又止。
耿纪于是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众人。
“列位,秦牧即将迁都洛阳,而远离许都。”
“秦牧居洛阳,天子居许都,鞭长莫及,但秦牧一定会在许都留守部分兵马,以及一些公卿百官。”
“我想引刘表为外援,待秦牧迁都之后,举事夺了许都的兵马,再奉迎天子,发布讨贼檄文,邀天下有志之士共诛秦贼。”
“到时候,刘景升也会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