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刘备瞪着眼睛道:“季常,你让朕退兵?疲惫,难道你们疲惫,魏军就不疲惫吗?”
“疲兵战疲兵!魏军迟早会撑不住的!”
马良苦笑一声道:“陛下,这一个多月来,魏军从中原、河北来的援兵源源不断,远多于我军,在兵力上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何故薛礼仍是结营自守,连营百里而没有反击?”
“臣怀疑他是居心不良,想拖垮、消耗我军之后,再发动全线反击。”
顿了一下,马良苦口婆心的向刘备劝谏道:“陛下,魏军这一回前前后后动辄了二三十万大军,在夷陵一带与我军决战。”
“相对于魏军来说,我军是兵微将寡的。不过,魏军虽人多势众,也并非没有缺陷。”
“这么多的兵马,每天人吃马嚼,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虽说魏国的疆域幅员辽阔,物产丰富,钱粮充足,却也经不起太长时间的消耗!”
“我军若能撤到秭归、白帝城一带,凭借险地坚城严防死守,最多两个月,魏军就会因为粮草不济,不得不退兵,届时就是我军反戈一击的时候了!”
“请陛下明鉴!”
闻言,刘备想了一下,便捋须道:“季常,你所言,不无道理。”
“不过,为什么我大军要撤到秭归?夷陵、猇亭、夷道几百里的崇山峻岭,这是险地,几百里的崇山峻岭,难道要让朕把它拱手相让吗?”
“一旦魏军进入险地,再次筑寨自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他们不需要那么多的兵马,只需三五万兵卒,就可以把我军困死在秭归、白帝城一带!”
“这不是让朕,让朕的大军置于险地吗?”
“陛下。”
马良叹气道:“据守险地,有时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啊。”
“魏军明明可以在七百里山地中,跟我军反复争夺,进行鏖战,薛礼何故舍弃了七百里山地,把它让给我军?”
“诚然,在这七百里山地中,大军难以施展,但薛礼的真实意图,绝不会如此简单……”
“够了!”
刘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断了马良的话头,说道:“这一战,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朕说什么都不会后撤了。我军现在所处的七百里山地,皆为险地,任凭魏军百万,也奈何不得。”
“既然将士们都有所倦怠,也罢。传令,三军将士就地安营扎寨,居高守险,渔猎以为军粮,朕要耗死魏军,让他们后悔与朕为敌,让他们葬身于荆地!”
“让他们为朕的二弟陪葬!”
听到这话,马良忍不住瞠目结舌,再次劝谏道:“陛下,我军若舍舟就陆,处处结营,臣以为不妥。”
“我军的营垒设于深山密林里,依傍溪涧,又连营百里的话,兵力分散,一旦魏军发起猛攻,恐怕我军各部难以策应,被魏军逐一击破。”
“哼!”
刘备冷哼一声道:“马良,莫非朕不知兵吗?”
“朕这大半辈子,自从征讨黄巾军以来,讨董卓,灭吕布,伐曹操,战秦牧,大大小小上百战!”
“迄今二十四年了!朕领兵打仗的时候,你还在光裤子玩泥巴呢!”
“别以为你读了几本兵书战策,就认为带兵打仗比朕厉害!”
“陛下!”
闻听此言,马良“噗通”的一声跪在地上,一脸哀伤的神色,向刘备进言道:“把营寨安置于山高林密之处,本就是兵家之大忌啊!”
“陛下还记得昔日皇甫嵩打的长社之战吗?皇甫嵩火烧长社,一把火,就击溃了十余万的黄巾军!”
“我军岂能步其后尘?”
刘备一脸不悦的神色,皱着眉头道:“马良,你什么意思?你把朕,当成波才那种大字不识一个的草寇吗?”
“波才小丑,远不足道!就算薛礼的统兵之能,可以跟皇甫嵩相提并论又如何?朕不是波才!”
“而且,现在是秋冬时节,不是酷热难耐的夏季,我军又连营百里,大小数十座营寨,魏军就算要挨个攻打,哪怕是以火攻,朕也不怕!”
“朕要让魏军在这里,磕得头破血流!”
马良苦涩的道:“陛下,正因为是秋冬时节,天干物燥,你才更不能把营寨安置于这七百里山地。”
“更何况是分兵下营?兵力过于分散,就算是白起、韩信再世,都难以……”
“住口!”
刘备被马良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也是非常恼火。
他指着马良呵斥道:“你竟敢教训朕!来人,把马良给朕叉出去!重大二十军棍!”
“诺!”
“陛下!你不能这么做啊!陛下!陛下……”
不管马良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谏,最终还是被两名膀大腰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