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张布防图在,司马懿又说得有板有眼的,让曹操也颇为信服。
但,生性多疑的曹阿瞒,还是皱着眉头,颇为好奇的询问道:“仲达,你献上此图,又为朕谋划,所图的到底是什么?”
“秦牧待你不薄吧?”
“眼下我军已经是强弩之末,魏国一统天下在即,你何故背弃秦牧?”
这是曹阿瞒最想不通的地方。
司马懿则是正色道:“曹公,秦牧待我不薄?”
“这个曹公你说错了。”
“秦牧此人,刻薄寡恩,贪花好色。想必曹公你也听说过,昔日我司马懿不愿为秦牧效力,屡次征召而不出。”
“当时,是秦牧派人把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逼我出山。”
“这还不说,秦牧还把我打入天牢,又因我的面相,想把我车裂致死。”
“幸亏我的夫人张氏出面……但,曹公你也知道,张氏而今已经成了秦牧宫中的昭仪。”
“如此夺妻之恨,我司马懿看着不想报仇,还以德报怨,实则……唉!”
“一言难尽!”
顿了一下,司马懿叹气道:“曹公,我司马懿委身于贼,所求者,不是别的。”
“但凡能坏了秦牧的好事,这种事情我都愿意去做。”
“现在秦牧差遣我为使者,正好我就能把这布防图,献给曹公。”
“甚好。”
曹操点了点头,姑且是相信了司马懿的这种说法。
“仲达,你先退下吧。”
“诺。”
等到司马懿离开之后,曹操又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曹丕和曹彰的身上。
“子桓、子文,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
曹丕想了一下,便道:“父皇,我认为司马懿的说法,可信。”
“现在我军可谓是穷途末路了。兵微将寡,粮草和水源都不多,撑不了多时。”
“秦牧就算是干耗着,也能把我军耗死在玉门关和阳关。”
“在这种情况下,秦牧已经没必要搞什么阴谋诡计,想着歼灭我军的兵马。”
“如果司马懿所献的军事布防图,以及魏军今夜的口令都是真的话,那么,父皇你派兵去突袭魏营,一定能有收获。”
曹操微微颔首。
他的想法,跟曹丕是不谋而合的。
站在一边的曹彰,则是提出了反对意见。
“父皇,儿臣认为,还是收手吧。”
曹彰摇摇头道:“西域是什么地方?不毛之地,根本养不了多少兵马。”
“就算父皇你这一次,真的能击退魏军,又待怎样?”
“一两年后,魏军还是能够卷土重来,再次发兵进犯玉门关,到时候我军能挡得住吗?”
“父皇,听儿臣一句劝,秦牧对你还算是恩遇的。”
“战事进行到这一地步,再战,只有死路一条了。”
“父皇若能……”
“住口!”
还不等曹彰把话说完,曹丕就一脸愤慨的神色,斥责道:“曹彰,你竟敢劝父皇降魏?你究竟是何居心?”
“秦牧这个人,假仁假义,他现在说册封父皇为谯侯,还赐食邑两千户,世袭罔替,但父皇一旦去了洛阳,还能离开吗?”
“秦牧现在虽然已经完成了一统天下的伟业。但,我曹氏还没有败!”
“只要父皇一息尚存,我曹丕一息尚存,我曹氏就没有败!”
一听这话,曹彰不禁嗤之以鼻的道:“我的二哥,我的太子,你还做着储君的美梦吗?”
“古往今来,成王败寇。秦牧现在还能念着旧情,但是我们再抵抗下去,誓死不从的话,会有什么下场?”
“难道你非要让三军将士都死绝了,你才甘心吗?”
“二哥,眼下在玉门关、阳关这边,我军还有四万多人,但,他们已经没了战心,没了斗志,就连粮草和水源都无以为继。”
“你拿什么去跟魏军作战?”
“靠着奇袭吗?就算能成功,最后也难免败亡……”
“好了。”
曹操倍感伤脑筋的捂着额头,说道:“让我再好好想想。”
这时,曹彰提醒了一句,说道:“父皇,大妹还在外边,等候你的召见。”
“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曹婴就缓缓的进入中军大帐之内,向曹操福了一礼。
“父亲。”
“阿婴,不必多礼。坐。”
“谢父亲。”
等到曹婴落座之后,曹操又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感慨万千的说道:“阿婴,多年不见,你的变化真大。看来,这些年秦牧也把你照顾得不错,并未亏待你。”
曹婴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