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没有抢回女孩的尸体,自己也丧命于那群亡命之徒的手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记起过去的事了。
只是一味的执着于自己的脑袋,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纪林苏把他的脑袋安回去,也让保安获得了短暂的清明。
“对了,那个女孩的父亲是不是叫张金默?”
纪林苏直视着保安,眸光锐利得宛如穿透云雾的阳光,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自信气势。
“啊?我记得不是张金默,是……”
保安话没说完,身体便化为流沙,眨眼间便消散于空中。
纪林苏“……”
他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话说一半的。
不过,女孩的父亲竟然不是张金默,这让纪林苏有些诧异。
难道他猜错了?
少年沉思时,直播间内也热闹非凡。
“不是,这就聊上了?”
“哈哈哈看看隔壁直播间,大家都被无头保安追得吱哇乱叫,开启逃杀模式。”
“画风清奇,岁月静好,不愧是苏爹,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如果保安说的是真的,那就太黑暗了,小女孩惨死还不能得到一个公道,哎……”
“估计这就是污染的源头,导致副本出现的原因吧。”
“卧槽,苏神身后,棺材里的尸体刚才坐起来,又倒了下去,你们看见没!”
夜色越发深沉,浓郁得像是陷入了永夜之中,似乎永远都无法再见到黎明的光。
阴风阵阵,冷意森然。
天上没有半点星辰,月牙掩映在黑云中,光亮几乎完全被遮挡。
四周黑沉沉的,漆黑得没有一丝亮光。
纪林苏遥望了一圈殡仪馆外,目之所及之处皆是黑暗。
他双手插兜,慢慢往身后的灵堂走。
灵堂内白色的帷幔被风吹起,时而飘荡,犹如缥缈晃过的鬼影,幽灵般鬼魅。
纪林苏往棺材内看了一眼,遗体在里面静静躺着,从头到脚都被白布覆盖着。
棺椁两旁的白色蜡烛已经被风吹灭了一些,只剩几点零星烛光在风中摇曳。
烛光和惨白微弱的白炽灯光交相映衬着彼此,像是两个垂垂老矣的孱弱老人,相互扶持着对方,艰难的支撑下去,蹒跚同行。
夜很静,只有凄凄风声偶尔响起。
纪林苏坐在一旁守灵。
太安静了,而且只是坐着,很无聊。
渐渐的,纪林苏有些坐不住了。
【6、与遗体共处一室时,无论发生任何情况,请勿自言自语,否则后果自负。】
纪林苏沉吟了一下,接着自言自语起来,“气氛太沉闷了,我来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对在海边以捕鱼为生的爷孙俩,一天,他们像往常一样出海打渔,突然间乌云密布,海面掀起波浪。
这可把小孙子吓坏了,连忙叫着爷爷爷爷、爷爷我们还是回去吧。
爷爷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船手,边划着桨边安慰孙子,突然一个大浪打过来,船触礁了,爷爷手中的船桨也撞到礁石断了,爷爷苦着脸对孙子说浆(讲)完了。”
讲完,纪林苏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不好笑?是不是会莫名其妙的笑一下?”
灵堂内死寂蔓延。
蜡烛又灭了一根。
只剩一根残烛在风中摇曳。
无人回应纪林苏,只有凄厉风声响彻整间灵堂。
纪林苏讪讪的抓了把软蓬蓬的碎发,低声嘟囔,“不好笑吗?那我再讲一个。”
“一天,一个人去做手术,医生说李明加油,别怕,你可以的。
病人很疑惑我不叫李明啊。
医生说我知道,我叫李明。”
“噗。”棺材里传来一道喷笑声。
紧接着是凶巴巴的咒骂,“nnd,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打扰老子睡觉?”
棺材内的尸体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身上覆盖的白布也落了下去,露出一张煞白的面容。
他的后脑勺略有些凹凸不平,像是软绵绵的塌陷了下去。
仔细一看会发现,他的颅骨几乎都被压碎了,整个脑袋是用棉花填充起来,再缝制成原样的,勉强帮他维持了生前正常的模样。
只不过当他平躺着,身体的重量加持之下,还是会将棉花填充成的脑袋压下去一点,形成轻微的不平坦模样。
“委屈啊哥们,我只是觉得气氛沉闷乏味了,所以才想说点开心的故事,来活跃一下气氛,咱们本来就够惨了,应该开心一点,对不对?”
尸体寻思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理。
但是,他被打扰,也是不争的事实。
“桀桀桀……管你再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