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陈辞那边没有风吹草动,宋棉时也渐渐放松了警惕心。
照常上课,找实习工作。
马上临近暑假,宋棉时就要从宿舍搬出去了,同时她还要物色房子。
这么一看,她最近简直忙得团团转,没空再思考陈家的事。
再从兼职处回到宿舍,黄玲的床位已经空了。
宋棉时扫过一眼,大半东西都搬走了。
黄玲笑得嚣张:“我男朋友喊我同居,我实在没办法拒绝他的好意,只能过去了。”
另个室友问:“真好,你男朋友住哪呀?”
黄玲轻飘飘瞥一眼宋棉时,报出一个地名。
两个室友意识到不对劲,相互对视一眼,那不是宋棉时之前住的出租屋地址吗。
顿了顿,她们想到了前些日子宋棉时和黄玲水火不容的情况,悄然收紧了嘴巴,冲黄玲一笑。
黄玲说:“等过两天我请你们过来吃饭,绵绵,一起啊。”
说着,言语里近乎是挑衅的意思。
宋棉时眼睫微抬,眼神没什么变化,黄玲一个拳头就仿佛砸在棉花上似得,一点作用都没有。
“不好意思,最近比较忙,就不去了,你们吃。”她说。
黄玲还想说什么,宋棉时的电话响起。
宋棉时接通电话,听筒那边说:“你好,请问是宋云清的家属吗?”
“我是,请问你是?”
“我这边是圣康心理诊所,你的弟弟在我们这边突发了心脏病,请问你现在有空过来一趟吗?”
宋棉时登时大脑一片空白,连忙应声好。
问到地址,她都没来得及收拾东西,直接从宿舍下楼,打车过去。
车上,和宋棉时联系的医务人员说,宋云清被送到第一医院。
宋棉时让司机把自己送到医院门口,结清费用,直直朝着急诊部走去。
她走得很快,没有注意到身侧过来的人。
一只手扶住宋棉时,淡淡说:“慢一点,别冲撞到其他患者。”
宋棉时胡乱点头,继续走过去。
压根没有看扶住她的人是谁。
肖亮比闻晋慢一步,来的时候就看见闻晋的视线盯着急诊的方向,他稀奇地问:“你看什么呢?”
约莫几秒后,闻晋收回视线,淡淡说:“没什么。”
肖亮哦了声,道:“听说急诊新来一个病人,是突发性的后天心脏病,这心脏病可是你擅长的领域,你不想去看看?”
闻晋轻飘飘看他一眼,说:“你最近很闲?”
肖亮努努嘴,“这不是问问你吗,难道你就不好奇?”
闻晋翻了两页纸,开口:“不好奇,倒是你在仁康进修的结果怎么样?”
肖亮垮着一张脸,什么都不想说,“那人就是个魔鬼,说是带我进修,实际比变态还要变态,大学用到的知识现在还要抽背,我看他比那些精神病人还要疯,听说他已经打算正式入职仁康的精神科了。”
谁不知道,仁康的精神科是第一,医生留在那,也是应该的。
再往后,就是闻晋所在的第一医院的心外科,京市没有几个比得上第一医院。
闻晋没说话,只是斜斜睨他一眼,接通电话。
随后,朝着急诊室走去。
急诊室内,白炽灯晃得宋棉时恶心想吐。
宋棉时脸色苍白,手指紧紧绞成一团,死死掐着掌心。
当一个人无法纾解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只能用痛楚来宣泄,身边一切的声音都离她远去,耳边嗡嗡的,仿佛什么也听不进去。
忽而一句‘让让’,犹如一滴冷水下进热油里,烧得滚烫。
宋棉时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闻晋的袖子。
牙齿打着颤,声音都带着抖:“麻烦你,救救他、救救他。”
闻晋眉眼疏冷,抚开少女的手,“我们会尽力的。”
转瞬,他便走进急诊室里,消失在一堆人群当中。
宋棉时眼睛都不敢眨,盯着他的背影很久。
“宋小姐。”旁边有人在喊她。
宋棉时转过头去,盯着面前年轻俊美的男人,他显然是刚刚赶到,呼吸还带着喘息。
他伸出一只手,介绍道:“我是宋云清的心理医生,顾鹤云。”
宋棉时僵着脸回应,“你好,顾医生。”
顿了顿,她想起什么,询问:“我想问问我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冠心病发作,我弟从小就很健康的。”
顾鹤云说:“可能是长期的生活饮食问题累积的,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不能接受情绪刺激了。”
他低垂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相当瘦弱的少女,委婉说:“我们诊所已经给你们家属打了不下一次的电话了,说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