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棉时无端有些尴尬,视线扫过他们两人。
几秒后,她主动缓和气氛,一边看向病房内一边说:“我的父亲出车祸去世了,人烧的面目全非,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抗拒父亲,我也不清楚。”
宋棉时有一件事没说,她觉得这件事和宋云清抗拒父亲没关系。
父亲出车祸的前一夜,是把宋云清叫到了自己的房间,但他们具体谈到了什么,宋棉时也不清楚。
之后,人就出车祸了。
顾鹤云若有所思,上前一步。
闻晋紧跟其后,往前走上一步,恰好挡在宋棉时跟前。
视线交汇,气氛微妙。
汹涌暗潮翻到明面上。
男人么,占有欲和竞争欲都格外的旺盛和强烈,就如同动物界的雄性,在雌性面前竞争的时候,会干出许多不合常理的事,有些时候甚至会和他本来的性格相悖。
闻晋唇边噙着薄凉的笑意,眼底暗潮汹涌,淡淡理了理袖扣,“是不是职业病犯了,所以随便一个人都要问两句,顾医生有些时候还是别太吓人的好。”
顾鹤云没有回答,但也没有避开话题,侧头偏向宋棉时,问:“我吓到你了吗?”
宋棉时:“……”
她看了看闻晋,又看了看顾鹤云,一时半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许现在不回答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于是,她抿了抿唇,低声说:“我去看看我弟,你们先聊。”
闻晋斜斜睨一眼,说:“过会来办公室,讨论手术时间。”
宋棉时下意识点了点头,她似乎想起什么,望向顾鹤云,客气说:“顾医生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顿饭。”
昨天顾鹤云送她回家,又照顾她一夜。
今天还帮她说服了她弟弟同意做手术。
于情于理,这顿饭都是要请的。
空气温度骤然下沉,发冷。
顾鹤云视线不着痕迹瞄过闻晋,“今天中午就可以。”
口吻乍一听很平淡,却又带一雪前耻的味道。
闻晋薄冷的唇瓣一点点抿紧,抬起眼看向宋棉时,少女还毫无察觉,认真和顾鹤云商量他的口味。
小没良心的。
察觉到一直有股视线不散,宋棉时下意识抬眼望过去。
和闻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宋棉时后知后觉自己有点把人忽视了,反正多一个人也不多。
小心翼翼问:“闻医生,要不然中午一起吃顿饭吧,你喜欢吃什么?”
但没想到的是,真正坐上饭店椅子上的时候,又加了一个肖亮。
他们是中途遇上的。
拟定的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
宋棉时订的是本地一家价格不菲的餐厅,想着几人的身份,她又订了包厢,包厢是个圆桌子,宋棉时的旁边是闻晋,闻晋的另一边是肖亮,再然后是顾鹤云,隔得很远,想说两句话都难。
服务员进来送菜单,一式两份。
一份送到肖亮手上,另一份送到宋棉时手上。
宋棉时将菜单递给闻晋。
一来,是因为是她当东道主,请客;二来,是她多看一眼菜单上的价格,心都在流血。
似乎很大多人都是这样,察言观色的活着对自己舍不得,但对别人就分外的舍得,什么贵的都敢给,有点讨好别人的倾向,宋棉时也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是在看别人的脸色,不自觉的养成了这种毛病。
点完菜,服务那打算从包厢离开。
宋棉时停下烫碗筷的手,“要不要再点一些?”
“八道菜,够了。”闻晋唇锋似挑非挑,屈指略微叩了叩桌面,“剩下的难道小宋老师想打包?”
不是说好不提了吗?
宋棉时默默咬牙,她刚想开口。
霎时间对上那双乌沉的瞳孔,男人的瞳孔很沉,独独映着宋棉时一人,到嘴边的话也变得烫嘴。
另一侧的顾鹤云和肖亮也听见了这个称呼。
“小宋老师?”
宋棉时唇线抿作一条直线,小声说:“以前补课的家长叫的,其实我不是什么老师,就是帮人补习的。”
说着,她将烫好的碗筷放到闻晋面前,又从闻晋那取来没拆的碗筷。
肖亮跟着揶揄开口:“小宋老师,这不地道啊,只帮老闻烫碗筷,我们呢?”一停,他扭头看向一侧的顾鹤云跟着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你和我、还有老闻都是一个寝室的,偏偏就老闻桃花运要好很多,每天都有学妹上来投小饼干和早餐。”
顾鹤云唇边也带着一点浅笑,“记得。”
宋棉时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三居然是同一个寝室的人。
据说,闻晋当年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矜贵的贵公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