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棉时下意识捏紧自己的包,走走停停。
“少爷在书房。”她说。
纤薄背脊僵硬挺直,宋棉时前往书房。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
隐约能听见男人同人高谈论阔的声音,大多数名词宋棉时是听不懂的,只能听懂一些航运等等的单词,她对书房的摆设到底是不如主卧一般熟稔,还没走两步路,一声闷响,膝盖撞上尖锐的疼痛。
一瞬间,宋棉时的唇紧紧抿了起来。
男人那边显然是没有听见,还在讲话。
见她停下来,侧头瞧过两眼,道:“过来。”
宋棉时摸索到刚刚撞到的东西形状,应该是长椅旁边用来和摆花的台柱,她思考的有点久,靠过去就慢了,直到温热的手掌被闻晋牵起来,她才和他一起走过去。
“刚刚想什么呢?”他问。
宋棉时小声:“不小心撞到的,没事。”
闻晋墨色的眼瞳沉沉,视线从上往下看去,今日宋棉时穿的是刚好过了膝盖的格裙,搭配上一件白衬衣,乖巧的很,那些想说的话又自然说不出口了。
算了,反正她乖,也听话。
到时候分手也应该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麻烦,就不提那些扫兴的话了。
心情好点,闻晋就有心思哄人,手掌沿着膝盖不安分地向上,裙摆半卷。
刚刚撞上的白皙皮肤鲜红一片。
宋棉时长睫不安低垂下来,细长指尖正准备握住闻晋手腕,他的手比她更快一步,握上她的膝盖。
“刚刚撞到的?”
宋棉时轻轻地说:“嗯。”
“怎么不叫林奶奶扶你过来?”
手心很热,不轻不重在膝盖揉动着,那些疼痛消散,宋棉时红了耳根,声音又轻了三分:“我可以的。”
这个年纪的人心思重,要是能和喜欢的人相处,自然是不愿意再添一个人。
何况,她也没受伤。
宋棉时想起来自从她过来,就没有听见声音了,小声问:“你忙完了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有点急,手不自觉搭在闻晋的手上。
闻晋仅仅是轻飘飘瞥一眼,“没事,已经开完了。”
宋棉时:“真的吗?”
对上屏幕前几人揶揄的笑,闻晋回答得仍旧面不改色,“我带你去主卧吧。”
长臂一伸,闻晋单臂托住宋棉时的臀腰,直接抱起,另一只手在给群里发着消息。
长长发梢顺着摄像头边缘蹭过,视频会议里顿然炸开锅。
要知道闻晋什么时候在工作的时候带女人入镜过?
别说,还因为人连会都不开了。
闻晋年轻的时候有几套产业,现在在国外做大了,要管的事就多了,每个月都要定期开会,今天宋棉时闯进来的时候,他正在主持这个月的会议,只是很显然的是,今天肯定是开不下去了。
群里通知延后,闻晋将宋棉时抱进主卧,后知后觉扫过小脸。
平生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皇帝为了美人荒废朝政的意思。
不过也是。
为了美人,也不是不能抛。
宋棉时倒不是真疼,但闻晋愿意哄她,伤口就好似真的密密麻麻疼起来。
她抿了抿唇,在心底里笑自己做作。
没过一会。
宋棉时又忍不住担忧起来,问:“闻先生,我真的没打扰你吗?”
兴许是从小察言观色多了,宋棉时心思总有些敏感,下意识地讨好别人,或者是为人考虑,当初和黄玲玩得好也是这个原因,黄玲说什么,只要不太过分,宋棉时都会照做。
以至于后来黄玲要加陈辞。
宋棉时停顿一二,还是在问过陈辞意见后,给了黄玲。
她希望她的朋友和恋人相处得很好,结果却是狼狈为奸。
粗粝手掌摸过下巴,宋棉时缩了缩脖子,没有再问。
宋棉时不知道自己被抱去哪,直到臀侧挨上冰冷大理石面,是洗漱台。
脚趾瑟缩,她呼吸急促,不自觉攥紧男人的手臂。
这是宋棉时待得最多的地方,亦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她略微伸出手臂,刚想往前面摸索。
男人下一句话肯定她的猜想:“是盥洗室。”
镜前的少女蒙着布绸,双手置于身前。
白皙肌肤下,旖旎丛生。
闻晋声音很慢也很喑哑,沉沉地将宋棉时的反应娓娓道来。
宋棉时不想听,别过脸。
闻晋捏着下巴,半强势地把她的下颚板正,让她面对镜中的自己。
宋棉时虽然看不见,也能想象得到是怎么样荒唐的场景,并且,还能脑补到更细致的东西。
冰凉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