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棉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怕男人生气。
一怕,就容易喊敬语。
察觉到后颈处的丝丝凉意,宋棉时缩了缩脖颈,消停不过半秒,她又抬起手臂放在男人脖颈上,讨好地摸了摸他的肩头,闻晋锻炼得很好,单单摸着肩头,都能感受到肌肉的耸立和他身体里蕴着的丰沛力量。
他就像一个火炉,让宋棉时这种四季发凉的人都变得热起来。
闻晋的呼吸吐在耳垂后,捏着她的手。
宋棉时明白,这是男人对她的禁止命令,不交代别碰他。
抿了抿唇,她还是将今天交代了清楚,只是到顾鹤云名字的时候,变得有些支支吾吾。
闻晋哪里不知道她是给另一个人打掩护。
心底萌生出一点火苗,可是她宋棉时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也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主。
闻晋多少有点索然无味,掀开被子,刚准备起身,少女娇软的身躯贴过来,紧紧抱着他。
宋棉时什么都没说。
闻晋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房间里陷入一种尴尬的沉寂里。
闻晋的手掌带着一股热意,所以当它落下来一瞬,宋棉时就感受到了,指关泛白,她抓得更紧了些。
语气退让妥协:“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去了。”
“真的?”
“嗯。”宋棉时努力扬起小脸,巴掌大的脸在月色下盈盈一现,乖巧软软地注视着闻晋,哪怕她看不见闻晋的脸,“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比你的钱更重要,宋棉时在心底补充道。
闻晋没有再起身,这个认知让宋棉时须臾松了一口气。
紧张过后,暧昧气氛上来。
宋棉时被男人置于身上,她的腿很长,又细又白,膝盖跪的发红。
闻晋却没有丝毫怜惜的情绪,看着她上不去下不来。
宋棉时实在没力气了,闻晋又不吱声,她嘴角略微抿起,干脆低下头抚过男人结实胸膛。
细白手指慢慢摩挲着赤裸裸的上半身,皮肉相触。
她摸到了男人右腰侧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很长,横截面很大。
能窥得几分当初这个伤口能见骨。
“痒。”男人鼻腔哼出一声。
宋棉时轻声:“怎么来的?”
男人没说话,只是攥紧了她的手指,把她拉到身上来。
宋棉时清楚自己是多嘴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沿着他的喉结有一下没一下亲吻。
影子狭长,曳曳抽泣。
“明天给我做顿饭。”他冷不丁地说。
宋棉时没拒绝,迷迷糊糊说:“得加钱。”
他又抽了一下,臀侧一疼,宋棉时清醒点了,羞愤地抿着唇:“你不让我去兼职了,还不加钱,我还眼巴巴给你做饭不是倒贴吗?”
闻晋哼笑:“伺候我不是当初说好的?”
眼睫一扇,她嘀嘀咕咕。
闻晋没大听清楚,不过想来不是什么好话,“真不做?”
语气带着淡淡的威胁,他的磋磨差点没让她崩溃。
没法,他是大爷。
宋棉时捏着鼻子应下来。
紧跟着,闻晋手掌置于凸起的后脊背骨上,一寸寸往上游弋,摸到了她满是汗的蝴蝶骨。
宋棉时也听到了忽他胸口凶猛的心跳。
砰砰砰——
都说女人是感性生物,好了伤疤忘了疼,宋棉时也是这样的,闻晋的吻落下的那么一瞬,心弦也跟着被狠狠拨动。
她慢慢俯身吻上那道伤疤,这个吻带着多少怜惜,少了几分情欲,她的手掌顺势收紧,落在男人的腰侧。
如铺的长发倾泻而下,男人女人的身躯交织,仿佛此刻他们融为一体。
都说夏日是个好时节,男女爱语说不休,共缠绵。
大抵就是这样的。
昏过去前,宋棉时还模糊地想着。
窗帘拉开,一片天光宣泄而下,雀鸟跃上枝头,宋棉时出神地望着,再次喝下送服的温水。
宋棉时还记得闻晋昨夜‘软磨硬泡’逼她的话,到底是不敢偷懒。
于是,她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问道:“林奶奶,闻先生品尝喜欢吃什么?”
林奶奶眼底划过一抹意外,随后轻轻摇头:“这件事你还是问少爷比较好,我不方便透露太多。”
大宅子里的人都有自己的禁忌,口味也不能多说。
再加上男人这么多年遭遇的事,更不能说了。
宋棉时站在厨房里,看着整整齐齐的菜,以及帝王蟹大龙虾。
一时有些打退堂鼓。
她没有处理过这么昂贵的菜,平常她吃的,也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