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时到底是有些心虚的。
一心虚,磨蹭的时间就长了。
宋绵时和赵父赵母说了一句,方才搭电梯上楼。
妇产科的楼层在心外楼下五六层,八层才是心外的住院部,平日闻晋不挂诊,就在心外住院部的办公室里。
现在叫她上去,估摸是肖亮把事情已经说了。
宋绵时抿了抿唇,抬脚上楼。
电梯层数跳转。
她垂下眼皮,手握着手机,没有回消息。
关于闻晋办公室,宋绵时算是去得轻车熟路。
旁边护士看见她,打趣两句。
宋绵时随口应付是过来看朋友的,这才鬼鬼祟祟进了闻晋办公室。
男人抬眼,就看见宋绵时的动作,他问:“做贼呢?”
宋绵时:“……”
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她沉默几秒,随后说:“被看见了不好。”
闻晋唇峰噙着一抹笑,慢条斯理地问:“有什么不好?”
宋绵时没理由,讲不上来了。
她眨巴眼睫,故意转移话题地问道:“小舅舅,你喊我上来,是做什么?”
“你今天睡了多久?”他问。
宋绵时的嘴唇一瞬间抿紧,眼睫垂下,良久她道:“我放心不下乔乔。”
从头到尾,都是这个说辞。
闻晋瞥眼,起身,干燥温暖的掌心攥住宋绵时的手腕。
他的眉眼却淡了下来,情绪冷冷。
宋绵时没敢再继续反驳。
闻晋扣紧的力道更大一些,带着人走进一旁的休息室。
有一个手术床,上面盖着一层薄被子。
意思很明显。
宋绵时下意识说:“我不困。”
“两个小时。”闻晋说完,转身出去。
紧跟其后的是关上的大门。
闻晋没有给宋绵时任何说话的机会,他回到办公桌前,打开手机。
房间内十分安静。
宋绵时左右扫视过周围一圈,视线落在桌上,上面的照片已经不见了。
她略微垂下眼睛,安静坐在床缘。
许是医院的缘故,窗外警鸣声并不响亮。
相反的,鸟鸣阵阵,处处透着夏日的气息。
何况,宋绵时从早上到现在就是强撑着。
赵父赵母人生地不熟,只有她熟悉,一直强撑到现在。
现在到医院里,又处于安心的环境里,身体里的劳累和倦意就往上涌。
宋绵时没忍住,眯了一会。
这一眯,就是三四个小时。
中途,她隐隐听见有开门的声音,只是眼皮太困,睁不开。
月色朦胧,虚虚掩着的门光线模糊。
闻晋缓缓俯下身,极其克制地落下一吻。
这时,肖亮正打算问闻晋去不去吃晚餐,今天他和闻晋值夜班,也是因此,他才特意过来一趟。
手按在门把上,肖亮看着眼前的场景,声音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闻晋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目光淡淡回看过去,起身走到办公室外,把休息室的门关上。
“怎么有空过来?”他的脸色都没变,丝毫没有被看见的惊慌。
肖亮吞了一下口水,说:“想问问你吃不吃夜宵,你和宋……她,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要嫁给你侄子吗?你们这又是什么关系?”
肖亮家里不算是闻家,是顶级豪门,但,能供得起他到这个地步,底蕴也不差。
圈内的事他不管,但多少也是知道的。
所以在看见闻晋吻上宋绵时那一瞬,他风中凌乱。
闻晋警告看他一眼,平静说:“没什么关系。”
看那个眼神,哪里像是没有关系的样子,肖亮斟酌说:“你和江晚晚的婚事日期不是马上要定下来了。”
闻晋说:“不会。”
肖亮一怔,对上闻晋的眼神。
惊觉他说的不会,应该就是不会和江晚晚订婚的意思。
一夜吃两个大瓜,肖亮快被噎死了。
他想到自己来的最终目的,视线抬起来,看向闻晋,低声说:“今天张航的老婆来了医院。”
“找了张老?”闻晋问。
肖亮点点头:“怕是过来保张航的位置的,这么大的事,院里现在也有小部分人知道,正商量怎么解决。”
闻晋不语。
临走之前,肖亮说:“你也小心点,你和张航之前是师徒,保不齐会找你。”
闻晋侧头望向休息室内,过几秒,他道:“找我没用。”
肖亮一想,也是。
闻晋和张航先前关系闹得那么僵。
就算张航想找闻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