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时的态度却出乎意料的强硬,“我不要钱。”
闻舒脸色绷紧,上前一步,眼看着就要破口大骂。
只看见她身后的中年男人拍了拍她肩头,安抚住即将爆发的闻舒。
男人和陈辞有五分相似,看着也是斯文儒雅那挂,只是微微发福的身体让他走不了这个风格,宋绵时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陈辞的父亲。
陈父比闻舒的段位要高太多,他和蔼客气地笑着:“你的家庭情况我们也了解过,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最大的愿望是送母亲出国治病,对不对。”
他继续说:“你弟弟和你闺蜜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当初我也非常生气,所以在我得知陈辞所作所为后,也骂过他了,你弟弟那边没什么大碍,你闺蜜那也没什么事,那个骗她的张航我们也已经处理了,你看你还有什么诉求,可以一并说出来。”
“至于小辞,我们会管束好,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她的身世,他们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安排也很……完美。
可是宋绵时咽不下这口气,是真的咽不下。
每一次想到,就如鲠在喉。
她都不敢想,如果陈辞在外面逍遥法外,她真的能安然睡下去吗?
一侧闻舒咕哝:“不过是个精神病的女儿,有什么好费心。”
宋绵时唇瓣骤然抿紧,背脊笔直,“叔叔,谢谢你的照顾,但假如我说,我一定要送陈辞进去呢。”
陈父还没说话,闻舒率先冷笑:“你可以试试!”
宋绵时没说话,但眼神里的不屈执拗仿佛在说——试试就试试。
闻舒直接炸了,“你是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你别以为你勾引了闻晋,就能怎么样,我告诉你闻晋可是陈辞的亲舅舅,他不偏袒他侄子,还会偏袒你吗?”
宋绵时放在被褥下的手收紧,扭头看向陈父,“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聊了,请出去吧。”
陈父说到底也是在陈家有那么一定地位的,这么被一个小辈请出去,脸色多少有些不好看,只是他还是稳住了自己的脾气,从里面拿出一张卡,“里面是八十万,你和小辞的事,我也听说了,这就当是这两次的补偿,不过我还是劝宋小姐考虑清楚,你和陈辞好歹也是买卖不成仁义在,没必要落井下石。”
“滚!”
“你是不是疯了,宋绵时,好说歹说你不听是吧?”闻舒气得大叫,“闻晋不过也是想换换口味,你以为他能宠你多久!指不定过阵子就把你甩了!”
“滚出去!”
陈父脸色一沉,但还是保持着长辈的姿态,“宋小姐,你最好想想清楚。”
闻舒也是气到浑身发抖,扭过头,她看向宋绵时,走之前,还想说什么,却被陈父死死按住。
宋绵时扭过脸,厉声:“我就是要送他进去和黄玲作伴!”
一直到房门关上,她才重新看过去。
陈父离开之前,没有将卡带走,留在病床的桌上。
宋绵时拿过来,用剪刀一点点剪碎。
宋绵时在医院住了很久,一来是因为病还没养好,二是检查出来她有多囊,需要调理,至于她揣测的孩子——据医生说,可能是胃反流,毕竟宋绵时因为长期不按时饮食有胃病,那几天她也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所以也正常。
听到这里,宋绵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心头一块大石落下,心底失望转瞬即逝。
宋绵时再次见到闻晋,还是九月初,她特意从医院换了身衣服,去学校参加完答辩回来,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闻晋和江晚晚,他们身后还跟着张容。
江晚晚是特意过来看宋绵时的,她前些天照顾顾鹤云没什么时间,现在才抽空过来。
她挽上宋绵时的胳膊,亲热问道:“你和闻晋怎么样?”
江晚晚的声音是不加掩饰的。
许是因为这两天顾鹤云不再拒绝她的接近,她身体很累,但却很精神,她看着宋绵时一个劲地摇头,失望地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就算能发生什么,宋绵时也不敢承认。
于是,她摇摇头。
江晚晚失落坐上病床旁边的椅子,想到什么,问:“那你这出去是?”
宋绵时说:“参加答辩。”
江晚晚‘哦’了一声,下意识看向闻晋,又看了看宋绵时的小腿肚,说:“闻医生,你就不送人家一程吗?人好歹也是因为闻家受的伤。”
宋绵时要告陈辞,这件事在圈内是瞒不住的。
何况,前阵子陈辞就因为十几年前的案子出过一次名了,现在陈家丢脸丢大发,都不敢出门。
他们这点小九九自然被外头的人洞悉得一清二楚。
闻晋视线漫不经心停在宋绵时的脸上,他没说话,宋绵时开口解释:“小舅舅已经问过我了,是我不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