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涛的警戒心很高。
宋绵时跟着他拐过两个路口,穿过一条小街,人就没了身影。
左右环视一圈,人来人往。
居民楼此起彼伏的穿插,老旧小区和安置区也在其中,鱼龙混杂。
宋绵时看过两眼,还想找,却接到了张容的电话,人将闻晋送去闻氏,就来警局接她,却在警方那里得知人离开十多分钟。
她顿了顿,轻声道歉:“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回去。”
离开前,宋绵时回头往后看过一眼。
宋绵时到警察局门口,就看见张容在车下,神色焦急,来回踱步。
心里愧疚往上涨,宋绵时走过去,再次道歉。
只是,她省去了宋春涛的事。
张容看着宋绵时,脸色微微缓和,道:“四爷说了,务必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你也知道最近不太安生。”
不只是陈家,最近闻家也不太安生。
宋绵时点了点头,上了车。
她们到殡仪馆,工作人员接待他们去认领,也在上次的事上,表达万分的歉意。
宋绵时没说话,捧着母亲的骨灰,一步步出了门。
张容就在不远处等着。
外面的阳光刺眼,她的心却像是被无形冰冷的手攥的死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整个人也被四分五裂。
回到车上,沉默一路。
宋绵时刚将母亲带回家,摆好所需的东西,江晚晚的电话就来了。
指尖一划,里面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宋女士吗?”等到宋绵时肯定,他继续说:“江小姐在我们这边喝醉了,请问你有空过来接她一下吗?”
宋绵时一怔,“好,麻烦你给一下地址。”
对方是酒吧的服务生,在早上要关门的时候,发现江晚晚醉倒在卡座里,给手机里的联系人打电话。
服务生拿着江晚晚的手机给她发了一条定位。
宋绵时当即联系张容。
张容还在楼下,宋绵时下楼和他一起过去。
酒吧不远也不近。
到了门口,服务生就在外接待着,带她进去,两人扶着江晚晚,把她搬到后排坐,而后又将江晚晚的手机还给她。
江晚晚浑身都是酒气,神志不清醒。
宋绵时担心,多看两眼。
一旁的服务生以为是担心什么,解释:“我们这里的酒吧安全很好的,我到的时候,她衣服是完整的,没出问题,如果要监控,我们也可以给你们。”
宋绵时极小幅度摇了一下头,问:“她喝了几瓶?”
“几瓶白的总是有了,还有零零散散的红酒。”服务生默了默,继续说:“她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和谁在打电话,似乎是喜欢的人,结果是个女人接的,她那时候就喝的更猛了。”
寥寥数语,概括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宋绵时却没有听见过说,顾鹤云有其他喜欢的人,除了梁韵间。
脑海里忽然电光火石的划过什么。
宋绵时抿了抿唇,江晚晚就在这时抓住她,诉苦:“我对你那么好,你落难我陪着你,你受伤我照顾你,我总以为你的心会被焐热的,可是你呢?宁可相信满嘴谎言的人,也不相信我,你说的和她初遇的酒吧,我也去过了,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口气由愤怒变得茫然。
她不知道,如果一个人不喜欢自己,怎么做都是没用的,在他们看来,还可能是自取屈辱。
宋绵时抬起手臂,绕过肩头,安抚拍着江晚晚的背。
江晚晚呜咽两声,到底是没在闹了。
因为家里多了个醉鬼,宋绵时心情倒没那么沉重。
分出一部分心神出来照顾江晚晚。
江晚晚这个样子,宋绵时也不放心将她送到其他地方去,索性带回了家,而后给闻晋打了个电话。
闻晋看着持续响的电话,让会议继续,他走到门外。
因为手受伤,大部分手术做不了,临时移交给别的医生,闻晋直接在医院请了假,闻硕故意搞砸项目,他请假又有时间,不得不来闻氏开这场会。
宋绵时简单说了一遍。
闻晋没说什么,叫她不用多操心。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宋绵时听闻晋的声音总有些变冷。
她看过客厅里的江晚晚一眼,小声说:“你也要记得给伤口换药。”
闻晋嗓音流淌出几分笑意,“喊声哥哥。”
宋绵时:“……”
放下手机,她看着屏幕上的备注,还是低声叫了人一声。
闻晋看着刚刚换好的伤口,道:“已经换过了,晚些时候会有人接她回家。”
“好。”宋绵时在短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