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时到达楼下时,男人的气息瞬间逼近她的右侧。
她侧过头,低声说:“闻先生?”
“怎么了?”闻晋堪称冷淡的话让宋绵时成功顿住。
她张了张嘴,决定不再提自己刚刚听到的声音,同人一步又一步走过去。
餐厅在客厅旁边,但仍旧需要走一小段路,穿过走廊。
走廊处的阳光倾泻而下,照在身上,不如昨日一般,感受不到些许的暖意。
男人声音沉沉:“听说你毕业了,还没和你说毕业快乐。”
宋绵时拧眉想说不用。
只感觉耳边有一阵破空的声音,男人的薄唇凑到耳侧,只差一毫米的距离,他嗓音沉稳内敛透着几分真心实意,终将那句毕业快乐送上。
其实,当初在答辩上,宋绵时有想过等宋母病情好一点,就邀请对方来自己的毕业典礼。
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她停住脚步,头无意识朝着闻晋那侧看去,轻声:“闻先生,毕业典礼那天,你会来吗?”
因为答辩的延后,他们这个系的毕业典礼跟着延后。
仔细算了算,应该就是这个月的事。
阳光斜斜照入发丝上,一根根细长的发丝也被熏染成金黄色。
一切的景象都随之远去。
她站在窗口,面露犹疑踌躇,等着闻晋的回答。
闻晋目光淡淡垂下来,伸出一只手,替她将耳鬓的发丝挽到耳后,“如果我不忙的话。”
宋绵时唇边绽放一点笑:“那我就谢谢闻先生了。”
两人没有再停留,继续前往餐厅。
宋绵时低下头,无意识摩挲自己满是细微冷汗的手。
她需要留在他身边。
只有借着他的力量,她或许才有机会查清楚母亲真正的死因。
当闻晋目光扫过来后,她又迅速地抬起头,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目不斜视看向前方。
由于宋绵时是吃过早餐的,所以她选择坐在闻晋身侧,等他吃完。
闻晋吃的慢。
中间,还有林奶奶絮絮叨叨的声音,都是叮嘱闻晋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还有就是——别什么事都自己撑着。
不多,却是浓厚的关心。
宋绵时静静听完。
等闻晋吃完早餐,她这才侧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问:“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样问得太直白,顿了顿,她解释说:“我是刚刚听林奶奶说的话,所以关心一下,没别的意思。”
薄热吐息在脸上,她霎时一僵。
男人手心沿着她的后背摩挲过,探入衣摆,“没别的意思?”
微凉温度刺激的宋绵时倏然起身。
椅子和地面碰撞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厨房忙活的林奶奶听到这声,骤然探出头来,“发生什么事?”
宋绵时率先开口:“没事,就是刚刚有点冷,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
十指交缠,徐徐扣握在一起。
黏腻的像是久别未见的恋人,掌心的余热蹭到手腕,往上拉扯。
宋绵时更紧张了,后背都生出一层薄薄的汗来。
林奶奶的视线看不到桌面下,只能看见站在旁边的宋绵时和在旁边坐着的闻晋,自然以为没什么,看过两眼,让她小心些,就转身进了厨房。
直到,听见厨房里叮里哐啷的声音重新响起。
宋绵时不可闻的呼出一口气。
这个态度像是生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闻晋淡淡看着她表演,放下筷子,“现在做出这个动作,是不是太晚了点?”
宋绵时充耳不闻,轻微挣了挣手。
闻晋的拇指按在宋绵时的脉搏上,她下意识一个激灵,终于想到了上次看见闻晋换药的那道伤疤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
不是看见的,是摸到的。
是摸到面前这个人身上的。
宋绵时手指微微蜷缩起来,她抿了抿唇,小声说:“这毕竟是在餐厅里。”
言下之意,就是在外面。
闻晋掀唇欧一笑,“卧室就可以?”
他曲解她整句话的意思。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刻意的蛊惑磁性,听得宋绵时耳朵一阵发热。
“可是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宋绵时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又发软了几分,她大着胆子坐到男人的大腿上,嫣红唇边抿起来,“被别人看见,总归不是太好,而且林奶奶又是长辈。”
宋绵时说的理直气壮,倒有几分逻辑。
男人食指挑起她的下颚,语气轻轻,不辨喜怒:“想跟我?”
宋绵时沉默几秒,反问说:“不可以吗?”
“为什么?”他的温热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