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氏的事,现在许多人都不知道。
再加上,梁韵间的含糊其辞,所有人都倾向于闻晋已经死亡。
当初和闻晋交好的公司高层大多都倒戈。
那些客户也多少有倾向于和闻硕继续合作的打算,哪怕他们知道,闻硕其实并不如闻晋强,但是闻氏现在在他的名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明白雪中送炭的可贵处。
就如当初,闻晋在那个让她无比狼狈的雪夜带她回家一眼。
宋绵时看向面前的人,眼睛微微一眨。
她原本是没期望过会有人帮忙,可是周淮臣朝她开口了。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是问,也比那些人要强太多。
她抿了抿唇,随后摇摇头说:“暂时不需要,但可能之后需要你帮忙,如果到时候……”
周淮臣温和却又强硬地打断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是看在闻晋的面子,你要是到时候需要我帮忙,直接打电话给我。”
“……”宋绵时剩下的话斟酌回了肚子里。
周淮臣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说:“你也别觉得有什么,你刚刚也看见了,宁欢那个样子还需要你教。”
宋绵时道:“我会尽力的。”
周淮臣不说,她都会对宁欢的事情上心。
因为他帮她太多了,恩情还不上,好不容易有个能还上的地方,自然是要尽心。
周淮臣没有就着这两个话题,转而问道:“我送你回去?”
“好。”宋绵时说:“我家在——”
周淮臣:“天河小区。”
宋绵时一愣,抬起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周淮臣微微一笑,车顺着马路往外开去,“当初调查过了,你现在也没有换过住址吧。”
确实。
在闻晋从公司消失过后,闻硕给她拿了公司员工宿舍的钥匙,而且是单人的。
但宋绵时一直想着闻晋,都没有过去,只是把衣服搬了过去。
她微微偏头,看向窗外的世界,轻声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
周淮臣在一旁回应道:“很快了,闻晋不可能没有留后手。”
宋绵时抿了抿唇,垂下眼睛,她眼神没什么焦距,仿佛是无意识的附和周淮臣的话。
“是,应该很快了。”
……
闻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个梦贯穿了他大学的那个消失的学期,说是消失,严格意义上也不对,因为是他故意而为之。
他进入了乡里,这里是人来人往,却没有大城市的钢筋铁骨和汽车。
唯一能够见到的比较多的车,可能是牛车和过来赶集市的驴车。
闻晋一幕幕扫过去。
最后定格于村口,那里有个清丽的女孩子在洗衣服。
寒冬腊月,小手冻得都是冻疮。
她偏偏还在和摆在盆里的衣服做斗争。
闻晋看了一会,走上前,问:“你父母呢?”
女孩抬起头,目光愣愣看着他,眼底还带着防备和不可思议。
防备是因为他是陌生人,不可思议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是这个村子里没有的好看。
迟钝半刻,她摇摇头:“在家。”
闻晋说:“那怎么是你洗衣服,难道这不是你父母的责任?”
女孩说:“妈妈不舒服。”
说完这句话,她继续低下头,搓动着衣服。
闻晋是下乡的少爷,他平常的衣服也是由居住的那家人洗了,自然是没有自己洗的份,也不会,所以他也没有帮忙,只是站在那,冷眼看着小丫头忙活。
女孩冻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容易洗完,却看见闻晋还没走。
她抬起头,愣愣看着他。
不,其实也不对。
是通过他往后看,看见正在走过来陪着笑的村长。
村长可以说是村里官威最大的,也是宋柳提耳念叨的好人,于是女孩在看见村长的一瞬,眼神清亮不少。
闻晋看着只觉得有趣。
村长不是过来找她的,是过来找闻晋的,他在第一时间也没看见闻晋背后那个小姑娘。
他们交谈完毕,宋绵时看闻晋的眼神都有些许不一样了。
村里的教育和宋柳的提前教育让宋绵时明白,面前的人是村里的贵客,且村长还要看他脸色。
闻晋没想那么多,村长这次过来,是说家里开饭了,让他回去。
刚准备走,裤腿却被人抓住了。
他微微低下头看,问:“小丫头?”
“我不叫小丫头,我叫宋绵时。”她的声音脆脆的,宛如黄莺有一副好嗓子,“你是村里近期说的贵客,是吗?”
村长对宋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