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病房门口。
宋绵时垂下眼睛,盯着面前的把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身侧的脚步声传来。
她侧头看过去,只见张容提着一碗粥,站在她面前,问:“怎么不进去?”
宋绵时说:“我也是刚刚到。”
张容没戳穿,“一起进去吧。”
宋绵时点点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闻晋的状态怎么样了?”
“不太好。”张容的话多少是夸大了一点,但其实也没夸大多少,闻晋现在是在发烧,状态很不好,一度陷入昏迷当中,他盯着宋绵时的眼睛,继续说:“宋小姐,我知道四爷当时不该让你献血,但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顿了顿,还想说什么。
病房里的声音直接打断他,“张容。”
张容闭上嘴,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闻晋,转身进入房内。
宋绵时跟在他的身后。
可能是这段时间心愿已了,她没怎么关注过公司内部的斗争,自然也就没关注过闻晋的状态,闻晋有没有来公司,她都不太清楚,只是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做好,然后默默在公司当个透明人。
她走进病房,抬头看见闻晋的那一刹那,多少还是有点惊讶。
床上的男人和回到公司的时候,模样差别有点大,且身形也削瘦不少。
他倚在床上,削瘦凌厉的轮廓变得更加凌厉,眉骨比当初也淡漠,视线看过来。
闻晋道:“有些事不该多嘴,就别多嘴。”
张容没再说话,把病床上的小桌放起来,将粥摆在上面。
随后,就从病房里退出去了。
闻晋挪开视线,没有再看姜致,问道:“怎么有空过来?”
宋绵时犹豫了一下,“张容说你病的很严重。”
闻晋说:“你现在觉得呢?”
宋绵时觉得的确是病得有些严重,可当着闻晋的面,她又讲不出来,抿了一下嘴唇,颇为生硬的转移话题说:“这个天气粥放不了多久,你要不要先喝粥?”
闻晋的目光顷刻挪到姜致的身上,黑黢黢的瞳孔看着她,压得她不敢抬头。
宋绵时的呼吸都不敢喘一声,头也更低了。
闻晋扫过她两眼,没再说什么,抬手喝起粥来。
他的动作很慢,可能是挂着细长的针管的原因,多少有些不方便。
两三口,他就不再继续吃了。
目光看向窗外,神色平静冷冽,大有如宋绵时的心愿一样,再也不联系。
宋绵时看着闻晋没动的粥,微微蹙眉。
她倒是想催闻晋喝完,然而,她没立场,也没身份,半晌开口道:“我帮你叫梁小姐过来?”
于宋绵时的心理,在这个世上能劝服闻晋的,也就只有梁韵间。
能让闻晋听话的,也只有梁韵间。
本就安静的房间,在宋绵时这句话落下后,愈发的安静,落一根针都会被人听见的那种窒息般的沉默安静。
斜斜的月色照入窗户,枝丫泛起阴翳。
剧烈的咳嗽声打破如死水一般的房间。
男人脸上泛出汹涌的红色,他的身体在不断的痉挛,细长的针管里血色弥漫,呼吸急促里,他撕心裂肺的咳嗽着。
宋绵时下意识要上前。
张容带着医生冲进来,把宋绵时远远地挤到身后去。
宋绵时只能看见医生对闻晋的紧急治疗。
脱下病号服,她才看见缠着绷带的胸膛上的血色,应该是刚刚咳嗽咳裂的伤口。
也是看见的这一刻,宋绵时才远远发现,闻晋的状况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至少能死人肯定是真的。
猛然间,她突然想到了躺在地窖里的闻晋。
静静的,苍白的,毫无生气的。
指尖掐进掌心,宋绵时后退两步,离开病房。
没过多时,张容从病房里出来,他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宋绵时,声音有些诧异:“……宋小姐,你还没走吗?”
宋绵时没有回答他,转而问道:“闻晋怎么样了?”
张容说:“没再出血了。”
宋绵时顿了顿,她没选择再进去,而是看向门口,轻声:“那就好,我就先不进去了,你照顾他。”
说着,她转身打算离开。
张容看着她的背影,忍了忍,还是上前一步,道:“宋小姐。”
宋绵时转头看向张容,张容一鼓作气,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最近四爷胃口不太好,我看你好像在公司有自己带饭,能不能给四爷也带一份……”
宋绵时:“……”
似乎是看清楚宋绵时的犹豫,张容言辞诚恳:“您放心,我去送,至于餐费,我也会给你。”
宋绵时倒不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