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的事儿太多,众人已经惊讶到不想再惊讶了。
有人回过味儿来,东方主位慕桃也有罪,夺人倾听之力的大罪。但是代宗主不追究,这事儿就没人再提,被压了下去。
如今想来,莫非慕桃是为悦叛道做事!
金元瑶也这么想,问慕桃,“东方主位统辖区域内大范围流失倾听之力,与悦叛道可有干系?”
“即便没有宗主吩咐,我也会搜刮倾听之力。只要是为了风车,我什么都愿意做。”慕桃眼尾飘红、眸中带恨。
当年慕桃和风车的过去败露后,前任东方主位一直想除掉风车这个上位速度极快、总有一天会出头的弟子。慕桃在暗无天日的折磨中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一线曙光——镇宗功法。
功法确实所向披靡,但在修行条件上极为苛刻,只有在寂静状态才能修炼。这就意味着听力极佳的风车不得不刺破耳朵。
慕桃知道这一副作用时已经晚了,风车早已开始修炼,一旦停止就会修为尽废。
她睡觉都睡不安稳。
遮行云半夜摸进卧房,四指扣住慕桃纤长脖颈,拎鸡崽子一样提起来。眼带嫌恶,“贱人,你给风车那功法果真是师父让你代为转交的吗?想害死他?”
遮行云一见风车修习功法,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私底下调查后,果然查出大问题。于是连夜逼问慕桃。
慕桃被捏着喉咙,像被绣花针扎了一下的气球,气憋在胸腔里,出去困难,又进不来。
遮行云见她面色发青眼白外翻,冷哼一声甩开。顺手揪下窗帘一角慢条斯理擦手,宛如碰了什么脏东西,“看在‘师娘’二字份上,我心平气和跟你谈。你知道什么,原原本本讲出来!”
慕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眼眶不由自主地发热,泪珠哗啦啦掉下来。
“我本意并非如此,我只想救风车。”待平静下来后,慕桃原原本本说出所有事情。
遮行云越听眉头皱得越高,“唉”了一声,“你被骗了。师父故意让你偷取功法给风车。风车修为增长如烈火烹油,快得吓人。风车扶宗门之将倾、救了无数条性命,却没一个人感激他。他们都在质疑,风车的修为和功法从何处而来。”
慕桃十分聪明,很快意识到中了夫君的请君入瓮之计。原本胀得通红的面容苍白如纸。“我去说明原委,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风车无关。”
“没有人会信你,风车百口莫辩。”遮行云拽住慕桃,离开卧房,末了留下一句,“此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你莫再插手。你的自作主张只会害了风车,以后不准再看他,不要再接近他。”
慕桃伤心欲绝。
但更让她绝望的还在后面。
风车与遮行云回了一次家,发现酒叔和明月姑娘惨死。明明是遮行云的仇,杀了星公子及其十七名属下的人却是风车。
这事儿一出,风车必死无疑。
慕桃顾不得遮行云警告,偷偷见了风车一面。问他为何这般蠢,要如此行事。
风车被悦叛道打成重伤废了修为,整个人跟抹布一样挂在囚笼上。他仰着脖子,脑袋靠在囚笼上,早已进气儿多出气儿少。胳膊搁在膝盖上,骨节突起的手腕无力垂下。
大块的血凝固在头发上,有些糊住眼睛。不得不费力睁开,才能看清来人。
“你来了?”风车缓缓道,“我若不认,你就得死。你那么怕疼,怎么受得了这般折磨。偷盗功法,罪无可恕。左右是个死,我杀了星公子以告酒叔和明月在天之灵,云朵也能继续做东方主位弟子。”
“小桃子,我大限将至,不能再护着你了。以后要好好的,别再被人欺负了。”
慕桃眼泪飙出来,纤细胳膊探进囚笼里,捧着风车的脑袋一直哭。
她中了计,却要风车善后。遮行云说得对,她的自作主张只会害了风车。
傍晚,慕桃提着夜灯去罪恶坑。抱着侥幸,希望能遇见主宰一切的悦叛道。他能杀风车,一定也能救风车。
听说他喜欢出没肮脏地界。
天可怜见,悦叛道果然在。
他蹲在尸山血海中,白净修长的双掌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一个修士从濒死挣扎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儿。
悦叛道听到声响,转过头。形状优美的侧脸压塌一侧衣领上厚厚一层的白色绒毛。
“嗯?”
“代宗主,我比他要好看,你看我一眼。”慕桃说。
放下灯笼,烛火跟着轻微跳动两下。
褪下衣衫,柔和昏黄的光从圆润的肩头扩散到后背小巧的腰窝,光晕在上面暧昧地打转。
悦叛道从头顶发丝打量到粉色的脚趾,是他喜欢上的类型,但是今天脚下死人更有吸引力。
眼看他目光要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