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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2 / 4)

钟觉予自个,也不知道为何,洛月卿房间中的摆设极其简单,床、木桌还有衣柜、书柜就是全部,以至于两人只能在床上或者小院中下棋。

床上不便、小院又有风,后头只能挪到钟觉予房间里,这垫了软垫的罗汉榻,便成两人最经常待的地方。

房门被关上,被吹得摇晃的烛火终于停止了晃动。

钟觉予再回到原位,那人已殷勤地将东西摆好。

两个白瓷小杯斟满酒,扯开的牛皮纸里装着糕点,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一个人的缘故,房间不似之前空旷,多了一分暖意。

钟觉予抿了抿嘴,还是坐到了洛月卿对面。

小道士连忙将糕点一递,解释道:“你都请我吃那么多回糕点了,我就想着也请你吃一回。”

洛月卿抬眼瞧她,可怜又委屈:“我没想到他也在……”

钟觉予气消了些,但仍然阴阳怪气:“哦?孤还以为皇嫂是特地给皇兄准备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若是要硬扯,洛月卿除了故意隐瞒自己身份外,也没有什么错,而且这事自己早就知道,要气也气不到哪里去。

可她偏就变扭,一遍遍想起太子所说的话。

() 可有可无的友情和唯一的丈夫相比,皇妹觉得她会选谁?

钟觉予骤然捏紧了拳头,刚刚缓下来的面色又变得铁青。

旁边的人立马解释:“我没想嫁他,要不然我也不会躲到山上来。”

钟觉予扯着嘴角,反问:“他可是如今的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皇嫂也不稀罕?”

洛月卿赶紧摇头,像个拨浪鼓似的,忙道:“不稀罕不稀罕,谁要喜欢谁就去,别找我就行了。”

她补充道:“我已经将他送来的东西全送回去了。”

“谨言我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小道士眨了眨眼,又将杯子往她那边挪,赔罪的态度十分诚恳。

“谁敢生洛家小姐的气,”钟觉予冷不丁冒出一句。

“玄妙观中哪有什么小姐公主,”洛月卿很是机灵,抬起酒杯就往对方唇边递。

“这是山下一老伯自己酿的桃儿酒,味道清甜不冲,观中不少道长都曾偷偷买过,可好喝了,”她努力推销。

洛月卿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说:“就是有点醉人,上回我就是喝了这个,才醉倒在缅桂林中。”

钟觉予不理会她,往日小道长稍软些,她就彻底消了气,这次却一直油盐不进,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洛月卿不见退缩,原本跪坐在榻上的人,稍起身单手杵着矮桌上,往她这边凑。

这姿势像猫似的,随意披散的宽袍随之往下掉,勾勒出少女清瘦而骨感的身姿,无意却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抹莹白,可她偏未察觉,下塌的腰肢纤薄如同花茎,好似往上放个重点的东西就要被折断。

若是旁人,钟觉予必然会怀疑对方的用心,可这人是清月小道士,润亮眼眸盛着水光,写满了可怜的歉意。

粗糙的杯壁还抵在唇边,随着时间的流逝,微微有些发颤。

钟觉予低垂着眼帘,停顿了下,终究还是抿了一口。

那人就笑,眼眸弯成月牙似的,将她喝过的杯子又往自己唇边送,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同吃一样东西变成一件极其自然普通的事。

小道士酒量浅,受不了酒味,即便是清酒,也喝得直皱眉,可她又贪心,不肯小口小口抿,一口就去了半杯,嘴角都是水迹。

看得钟觉予无奈,想抬手替她擦嘴又突然停住,偏过头说:“夜已深,嫂嫂还是回去吧。”

怎么这事还没有过去?

“钟谨言!”小道士哄人不成,反倒自己先气到了。

“我都说过了……”

钟觉予打断:“哪怕不是皇兄,也有其他人。”

洛月卿似明悟了些,突然笑起来,说:“殿下是在担心这个?”

钟觉予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瞧见这人突然下榻,走到自己面前,然后一点点靠近。

曲起的腿抵在榻上,再往前,便跪坐在对方大腿,钟觉予不曾阻拦,甚至抬手揽住对方的腰。

“殿下是在担心这个吗?”她又

问了一边,以极近的距离与其对视,扑扇的眼帘几乎擦过钟觉予的睫毛。

“嗯?”她再一次问道,姣好的眉眼低垂,漂亮的眼睛像是粼粼澈湖,雾蒙又水盈。

烛火摇晃不止,整个房间都是昏沉的,杯里的酒液泛起一圈圈涟漪。

钟觉予不由退后,试图拉扯出些许距离,可另一人却紧追不放,单手勾住她脖颈,温凉指腹抵在圆骨上。

“嫂嫂……”长公主殿下还在嘴硬,念出对方完全不喜欢的称呼。

洛月卿这时候反倒不急了,随手拿起酒杯,又往对方唇边凑,低声道:“殿下再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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