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得生疼。
这下好了,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她就浑身上下没一处不舒服的。
“钟!觉!予!”洛月卿一字一句,小鹿似的眼眸水雾未消,眼眶周围一片红,就这样地盯着对方。
饶是方才还占理的钟觉予,都不禁偏了下视线,毫无底气地冒出一句:“是你先胡闹的。”
这酒一醒,小道士的逻辑就回来了。
她立马道:“我只是为了买如意糕。”
“然后就买到了极乐坊二楼?”钟觉予挑了挑眉,反问道。
“那是我刚进来时被灌了酒,我没想到她们会这样!”洛月卿想起就来气,这才刚踏进来,就有一群女子涌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酒杯直接就到了唇边。
她现在清醒得不行,立马把在二楼休息、解酒汤等事一说,又道:“要不是你逗我,我才不会去扯什么面纱呢!”
三两下就将事情说了过去,钟觉予原本就消了气,这一听,反倒觉得是自己过分了。
她抬了抬手,还想拉住对方,却被小道士快速躲开,然后愤愤斥道:“你让我怎么出门?!”
() 钟觉予不由放缓语气:“是我太生气了。”
“太生气就能咬人吗!”洛月卿说得太激动,扯到伤口又是一声痛呼,立马抬手捂着嘴。
钟觉予看得着急,便往她这边靠,低声道:“别摸,我帮你吹吹。”
下嘴的人是她,心疼的人也是她。
可惜洛月卿不买账,扭头向另一边,冒出一句:“过分。”
“乖,”钟觉予装作没听见,又哄道:“我帮你看看?”
洛月卿一点儿也没哄好,气得哭腔又冒出来了:“你这样让我怎么出门?被人家瞧见了怎么办!”
长公主殿下后知后觉,到底还是个受到严格教育的皇女,方才气疯了才做出这样出格的事,现在反应过来,便才想起对洛月卿不大好。
到底是个姑娘家,若是这样走出去,再被有心人瞧见,挖出身份……
钟觉予皱起眉头,终于说了句:“是孤胡来了,没考虑到那么多。”
她做事向来周全,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失了理智。
她想了想,声音柔了下,说:“别气了,是我错了,我让李时归把二楼包下来,今晚就歇在这儿,等明早让他们给你取些能遮掩的袍子,换上之后再乘马车回去。”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洛月卿点了点头,结果又扯到脖子,眼尾的水雾又多了些,真的是那那都动不得。
钟觉予抿了抿唇,便起身往外头走,先出门嘱咐李时归等人。
眼下已是夜晚时分,大梁没有宵禁,被划作商业区的地方,到了夜晚总是分外热闹。
到处张灯结彩,街道两旁都是小贩,平民与贵族挤在一块,熙熙攘攘地往远处走。
而底下的歌舞未停,对于寻欢作乐的人而言,之前的事只能算是谈资,完全不能影响此刻欢愉。
而那些士兵只是将极乐坊外围包裹,让之后的人无法进来,至于之前的二楼客人,全是朝中的几位官员,李时归露了个脸,他们就识趣地下楼离开了,继而,李时归、阮鹤堵住二楼楼口,不许旁人再进去。
于是就成了外头人远远避开,而里头人却浑然不知的这幅模样。
许是为了迎合客人,极乐坊中的房间也别致,雕花木床搭配纱帘,旁边的浴桶都用薄纱遮掩,桌上的香炉燃起白烟,便有香气扩散开。
小道长坐在床边,凌乱的衣袍未来得及拢好,就这样松松垮垮搭在身上,许是故意,宽袖被拉往一截,那随意搭在腿上的手腕就变得格外显眼,好像故意摆着给对方看一样。
旁边的人拿着药膏,低声道:“我给你揉揉。”
见洛月卿不说话,钟觉予便想要伸手去抓,不曾想这人还在闹别扭,抬手就躲开。
“不生气好不好?”钟觉予顾及着她的伤,也不敢靠着身手去抓回来,只能缓下声音哄。
“不好!”洛月卿提高声调,恨不得把不乐意三个字写脸上。
长公主殿下哪里认真哄过谁
,眉眼间不禁多了几分为难,又说:“你生气可以,但药膏还是要涂的,不然半个月都消不掉。”
“消不掉就消不掉,”小道长回得很快。
钟觉予听了气闷,便冒出一句:“要不是你先胡来……”
“那还怪我咯!”洛月卿立马扭头转身,看向她。
钟觉予抿了抿唇,表情明显,无声地表达肯定。
洛月卿便更气,说:“不管怎么样,你先动手动口就是不对,你知不知道有多疼!”
钟觉予身上的伤疤可比对方多得多,要是非要扯,她应该比小道长知道得更多,可她却没开口提起,打心眼里觉得小道士比她这个长公主要娇贵得多。
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