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跑?”
何氏没有因为楚老太太的话而放松,反而更加着急道:“就是平日不出门,突然这么反常才有问题啊娘,您说禾儿会不会想不开啊?”
楚老太太同样也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再怎么说那都是她孙女,她就算不喜欢,也不能眼看她丧命。
楚老太太下意识不愿这样去想,她没好气道:“一大早我就起来了,一直没瞧见那丫头,估计就是在茅房里待的时候有些久了,你别一惊一乍的吓自己。”
两人对话引起吴氏张氏注意,他们两个听见动静凑上去,何氏像是抓到救命稻草问道:“二弟妹三弟妹你们今天看到禾儿了吗?”
“禾儿没在房里啊娘,一直没见禾儿出来,我还以为她还在睡觉,你说她会不会没想开跑去寻短见了。”
“你先别着急。”吴氏上前拍拍何氏小臂安慰道:“许是上茅房了,你先去茅房看看,我去禾丫头屋里瞧瞧。”
何氏下意识觉得楚禾一定不在家中,可又怕是自己小题大做,只好听吴氏建议,先去茅房看看。
为了更方便施肥,茅房与楚老太太日日伺候的菜园相邻,距离楚家卧房需要一段距离,何氏大老远的时候就开始喊楚禾名字,可茅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还是不死心,推开茅房门,里面不出所料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次的慌张化为实质,把何氏劈个外焦里嫩,楚禾是不是真的想不开?或者怕楚家人最后还不上赌债,真的拿她抵了赌债,她还记得当初要债之人说楚禾模样出众,年纪又刚刚好,这时候卖到青楼细细调教几年,日后定是青楼之后最受欢迎的姑娘。
她失魂落魄走回来,眼泪早就决堤,害怕的那根心弦已经紧绷,现在一点点风吹草动对她来说都无比煎熬。
张氏见大嫂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轻轻安慰道:“大嫂你别多想了,今早我还跟禾儿一起做早饭,她跑到厨房来给我帮忙,我见她饿了给她拿了一个馍馍,再抬头时她人就走了,我估计她就是出去散散心,一会就回来了。”
有张氏这句话何氏与楚老太太也算放下点心,应该不会有人有心情吃饱了再去寻死,估计就是出去走走。
这会没那么担心了,楚老太太反应过来,伸手去掐张氏胳膊。
“那玉米面馍馍都是为做苦力的男丁准备,你给那丫头吃了不是浪费吗?早上准备的有野菜窝窝,怎么老婆子我吃得,那丫头就吃不得了?”
这话要是被楚禾听到,估计要翻白眼了,早上那个玉米馍馍差点噎死她,虽说是玉米面的,可也太糊嘴,难以下咽,这楚老太太还跟个宝贝似得。
但话又说回来了,以楚家如今的情况来看,恐怕过段时间连做苦力的男丁也只能吃杂粮窝窝了。
眼见楚老太太要上去再掐张氏的时候,吴氏从屋里拿出个字条来,问道:“大嫂我不认字,你要不问问大哥,这上面写的什么?我看就在茶碗下面压着,应该是留给你的。”
何氏接过字条细细看过,自己有个秀才相公,年轻时也教她识过几个字,正巧楚禾写的字她都认识。
娘,我出门一趟,晚点回来,爱你,么么哒。
看到字条后,何氏终于心安,可才安了一个时辰,眼看着楚禾还没回来,她又开始着急,只好同楚老太太一起在院子等候。
楚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装满甜菜的大背篓已经将她脊背压弯,回家的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好在何氏早早发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