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肺痨?你胡说,我娘就是寻常的风寒!”
吴氏才不管是真的假的,慌道:“禾儿你快出来啊,肺痨传染,咱们走吧,他家甘蔗咱也别要了。”
老汉女儿彻底慌了,解释道:“我娘不是肺痨就是风寒,好多大夫来了都说是风寒。”
楚禾声音悠悠传来,“既然是风寒怎么治了这么久还不好。”
“我,我,反正就不是肺痨,你胡说。”
老汉女儿说着说着便蹲下大哭起来,她也知道肺痨的严重性,要是肺痨她娘必死无疑。
打水回来老汉听到女儿哭声,寻着声音找来,只见人都围在他老婆子房间门口却没有一个人在里面,里面坐在他老婆子炕上的是之前与她说话的丫头。
老汉上前扶起自己女儿问道:“幺妹咋回事?咋哭了?”
“爹,她,她说娘得了,肺,肺痨,啊!”
说罢又开始大哭起来。
楚禾无语了,忽略门口哭声,继续问道:“你平时是不是咳嗽无力,气短声低,咳痰清稀色白,偶有咳血,畏风怕冷,自汗盗汗并见。”
“对,对着呢。”
回答楚禾的是甘蔗老汉,他早就已经进到屋里,听见楚禾发问,全部都跟自己老婆子病症对上了。
楚禾继续问:“上茅房时颜色软硬可还记得?”
老汉如今已经不把楚禾当做小姑娘看待了,俨然是面对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夫,大夫问什么便答什么。
“咳痰量可多?咳血情况又如何?”
一一回答后,楚禾说道:“我为她行针一次,可缓解她的症状,之后我开个药方你们就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就行,还有我再给你写个预防的药方,你跟你女儿喝,肺痨传染要懂得防范。”
老汉点头应道:“好,好。”
“把她上衣都脱掉吧,门外几个可以走了,那个哭着的姑娘进来帮忙,把门带上。”
被楚禾气势镇压,门外楚家人早就不知道该说啥了,门口姑娘也不哭了,抹抹眼泪进来关门。
两人帮着给床上老妇人脱上衣,楚禾从自己腰包中取出银针。
这把银针是她自己新买的,还没扎过人呢,之前游大夫的早早还回去了。
打开银针包,好几排寒光凛凛银针看的两人吞咽口水。
两人眼看楚禾在老妇人身上扎了十几针,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孤陋寡闻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样的治病方法啊,真的靠谱吗?
“爹,这行吗?”
老汉摇摇头没说话,视线没有离开过床上的老妇人,生怕下一刻老妇人撒手离去。
可这么久了,却不见老妇人在咳嗽一声,如果不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老汉就真的以为他老婆子死了。
楚禾扎完针还要等一段时间再拔,这会时间楚禾坐着椅子上与老汉聊天问道:“老爷爷如果老奶奶好了,不用去县里,你可愿意明年继续种甘蔗,说实在的你家甘蔗种的不错,正是我需要的。”
“姑娘我家老婆子真的能好,我把命给你都成,只是我如今年纪大了,想种也有心无力了,我这闺女因为她娘这病啊,已经耽搁两年了,今年都十八了,就算不给老婆子看病呐,我也想卖了地,给这丫头添上一份厚厚的嫁妆,风风光光嫁个好人家。”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理解,不过你闺女嫁人了,你们两人也要吃饭不是,不如你家的地我买了,我雇你们做果农如何,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每次种植或者收获,我会另找人来,只是平时甘蔗地里的事,你多上心,我每年付你雇钱,不过我也会找人来学习你平日如何照顾甘蔗,种植甘蔗的技术,你可愿意?”
“愿意,自然愿意,姑娘碰上你我家算是碰上菩萨了。”
“我可比不上菩萨。”
说着,楚禾起身开始起针,一根一根拔出擦拭干净后,放回银针包中,床上老妇人的脸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终于所有针全部拔出后,老汉上前问道:“老婆子啊,你咋样了?”
“咳咳,好多了,也没那么难受了。”
“姑娘你可真是神医啊,幺妹儿,给姑娘磕个头。”
说着老汉闺女还真要往下跪,楚禾连忙扶住道:“别,这些就免了吧,我也并非真是行善积德的好人,你应该谢谢你自己种的甘蔗好。”
老汉明白楚禾的意思,保证道:“姑娘你放心往后甘蔗地我一定会照顾好好的。”
“那就行了,另外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有医术的事情,希望今日之事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
“老汉明白,我家老婆子是自己得了风寒,喝药治好的。”
甘蔗老汉也不傻,要是自家老婆子传出肺痨之事,恐怕这个村子里的人对他家避之不及,他家姑娘就更难找合适人家了。
楚禾出来之时,楚家人满脸都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