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穿着衣服实际感受了一番。
很快就点点头，扭头对工匠道，“做一件龙袍。”
工匠吓得差点没跪下去！
“陛下，我们这里可不能做龙袍啊！龙袍要去内务府去做！”
赵铭笑着摇摇头，“就是一件衣服，上面绣上五爪金龙就是了，朕不穿，如何与北疆将士共冷暖呢？”
听着赵铭的话，红锦上前，“做吧，给我也做一件。”
皇太后不知不觉眼中有些湿润。
看着赵铭和红锦淡然的和工匠说话，她莫名的有些庆幸。
或许，这才是大江最好的样子？
“那就给我也做一件吧。”
皇太后笑了笑，然后温柔的看向两人。
赵铭有些惊讶。
按理来说，皇太后应该自称哀家，但是皇太后没有。
此时她走到匠人面前，看了看手里的衣服，“皇上带头，我们也不能落后啊。”
赵铭笑了笑，点头道，“谢谢母后。”
他说着抬起头，像是看见了什么，问道，“那是棉衣么？也做出来了？”
匠人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赵铭松了口气，“你们都是好样的，应该重赏，那棉衣也给朕做一套，给皇太后和皇后也来一套吧，这东西穿着舒坦。”
“陛下，这恐怕会被官员责罚吧。”工匠有些战战兢兢。
要是官员说他们蛊惑皇帝？
这种罪责谁也不敢承担。
因为即便是皇帝，穿衣也是有制度的。
赵铭笑了笑，“让你做你便做，朕说了还是算的！”
几个工匠这才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赵铭跟着皇太后她们走出了作坊，皇太后没忍住问道，“铭儿，你这是？”
赵铭挑起眉头。
皇太后竟然再度叫他铭儿了？
他愣了一下，随后轻笑道，“在过一阵子，镇北军就要分批掉回来了，京军也要掉去北疆，不管是回来的，还是过去的，都得准备一身御寒的衣物吧。”
“陛下带头穿，的确能鼓舞军心。”就连皇太后都点了点头。
赵铭笑了笑，“倒也不是鼓舞军心吧，只是希望将士们身体受了寒，心里总不能也受寒吧。”
他说着叹了口气，“朕也上过战场，普通士卒比起有些人来，的确太苦了一些，然而卖命的还是他们，哎。”
“有陛下这样的皇帝，将士们会觉得好些的。”皇太后微微点头。
事实上，赵擎天也打过仗，但是他打仗归来，最怕的就是底下将士造反。
皇太后依稀记得赵擎天说过，底下的将士生存那么苦，万一造反怎么办？
但落在赵铭这边，完全就是不一样的说法。
回宫的路上，皇太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而对赵铭而言，这不过是普通的一天。
内院开始处理奏折，很多事情，除非真的关系重大，不然也不用和赵铭商量。
空闲下来的赵铭更多的喜欢微服私访。
倒不是赵铭又什么恶趣味，实在是宫中过于无聊了。
期间他也听说说书人说过自己的故事。
什么装疯卖傻二十载，然后一举逆袭之类的言语。
赵铭听到这些话，也会在人群里大声叫好，鼓掌。
偶尔赵铭也会去找外公。
老人虽然古板，但是论起手段，还是比赵铭要厉害不少。
得知赵铭要将北疆的将士调回来换防，老人直接笑道，“那何不天下将士三年一换？换兵不换将，多多少少也能给点补偿。”
老人知道赵铭是担心镇北军有人作乱，这个换法，除了人力物力损耗太大，其实也没有别的坏处。
见赵铭担忧，老人轻笑道，“那总不能让闲着的将士种田吧？”
现在的士兵，很多都是中田的，类似于屯田制，但也略有不同。
赵铭想了想，“或许有些地方没有太多的反贼，也用不着布置兵马。”
“谁知道呢？”老人摇摇头，“这大江这么大，难免有些魑魅魍魉，你不放人吧，又担心小鬼作乱，放了人，又担心人心险恶。”
他看向赵铭叹息道，“但总归得有抉择。”
“那外公以为，朕应该如何抉择呢？”赵铭好奇问道。
老人砸吧两下嘴巴，很快便开口道，“有鬼杀鬼，有邪诛邪，向来如此，等什么时候有人欺上瞒下了，什么时候大江也步入了前朝的老路。”
赵铭叹息一声，“外公说得是。”
回去之后，赵铭反而有些辗转反侧。
红锦躺在他身边，小声询问是不是有心事。
赵铭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