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整军,即刻攻城。我要让这帮胆大妄为的家伙得到最严厉的惩罚。攻下阳武城。我准许你们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城中财物女子你们随意取用,想杀谁便杀谁。我要让这帮邪魔外道明白,和我圣教为敌的下场。”孟祥冷声下令道。
“可是孟首座,兄弟们还没吃饭呢。正要吃饭,被他们给搅合了。”有人低声说道。
“吃什么饭?攻不下城池,不许吃饭。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敢不尽力,我便送他下地狱。全体人员,全部攻城。一个不许偷懒。必须拿下。”孟祥吼道。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有人心想:孟首座怕是疯了,饭都不让吃,饿着肚子去送死,这也太没道理了。临死都不让做饱死鬼。简直毫无人性。当初自己怎么就上了贼船,入了青教。现在看来,这简直是这一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了。
无论如何,孟祥的命令没人敢违背。谁都抱着侥幸心理,幻想着自己能幸运的活下来。就算攻城残酷,但不也还有活命的希望么?倘若此刻反抗,立刻便被孟祥给杀了。所以还是闭嘴的好。
教众各自回营,默默无声的整顿队形准备开战。有人瞅空子将火上烧焦的饭抓几把塞在嘴里,哪怕苦涩难咽,也比什么都不吃要强。有人干脆抓了生米在嘴里嚼,边嚼边诅咒孟祥不得好死。但在强大的压力之下,他们还是开始重整旗鼓,开始列队准备进攻。
城墙之上,远远观战的魏大奎和赵有吉等人目睹了敌军军营中的战斗。林觉等人抓住的是薄雾弥漫的最后时机。在战斗打响不久,东方朝霞喷薄。太阳还没露面,温度已然上升的很快。迷雾也就在短时间内消散干净。所以城头上的众人在战斗打响之后便全程清晰的看到了战斗的全过程。
在林觉等人在敌军军营中横扫而过的时候,城头军民的呐喊助威声响彻天地。当林觉等人遭遇围堵局面危机时,所有人都攥着拳头,生恐看到不想见到的情形。最终林觉等人冲出重围消失在沙丘树丛之后时,城头上一片欢呼雀跃。
“厉害,厉害,这位林大人……果真做到了。我魏大奎服了,真的服了。几百骑兵能穿营而过,简直不可思议。”魏大奎咂嘴摇头赞道。
赵有吉抚须哈哈笑道:“艺高人胆大,我们跟林大人比起来,还是有差距啊。林大人敢这么干,是他盘算好了的。而我们便看不到这一点。”
魏大奎点头道:“是啊。真教我汗颜。我一个领军打仗的,却不如一介书生勇猛。更没有他的谋略。正是惭愧的很。”
赵有吉呵呵笑道:“魏都头,你用不着惭愧。你难道没听说过林大人的名气?之前你难道没听他说,当初孤身入海匪巢穴剿匪之事?能干出那样的事来的林大人,做出眼前之举,那不是顺理成章么?难得的是,林大人不但文韬拔群,武略还出众。这才叫文武双全十全十美之人呢。我大周有如此人才,却不知怎么至今未受重用,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魏大奎如何不知浙东剿匪之事。当初的剿灭海匪是朝廷的一件大事。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不过魏大奎听到的版本中,林觉只是个小角色。没人愿意相信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的庶子能深入匪巢搅的天翻地覆。他们宁愿相信是时任杭州知府严正肃和梁王爷联手的谋划,宁海军两位指挥使的功劳。否则严正肃和宁海军的两位指挥使又是如何擢升的?
在禁军中流传的便是这个没有林觉的版本。或许是军方不肯自损形象。剿匪的首功给一个无名庶子给占了,那岂不是说军队和朝廷无能?所有的官员和将领都是酒囊饭袋?所以便刻意隐去了林觉在其中的关键作用。
魏大奎之前听林觉和孟祥的一番对话后也是将信将疑。他认为林觉或许是在吹牛皮。但现在,他彻底相信林觉可能正是那次剿匪的关键人物了。
“林大人他们逃向博浪沙去了,哎呀,他们这样岂非是回不了城了?这要是对方攻城,我们岂非烧了三百人手?也少了林大人坐镇?”黄县尉忽然叫道。
“哎呦,对啊。这……这可怎么好?不会是林大人用此计脱身了吧?别我们都被他给糊弄了吧。他丢下我们跑了啊。”魏大奎叫道。
赵有吉皱眉瞪着魏大奎道:“魏都头说什么话呢?林大人是那样的人么?如若林大人想逃走,出南城便可逃走了,还用的着去闯敌军营地么?简直愚蠢。此话莫非是要动摇我守城将士的军心,寒了林大人的心么?”
魏大奎忙道:“对不住对不住,一时嘴快,开了个玩笑。林大人怎会是那样的人?不过,他们确实回不了城了啊。这可怎么办?哎呦,你们瞧,教匪们似乎要攻城了。他们好像是被激怒了。完了完了,这下麻烦大了。”
众人忙朝城下看去,果然,斜坡上方,一队队的教匪黑压压的已经出动。照样初升,战场上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此刻看教匪的人数规模,比之夜晚看着还吓人。近两万教匪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铺在城下蠕动着。虽然他们大多没有装备,但光是这人数阵仗便吓死人了。城上的守军昨晚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多少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