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已经横着膀子迎了上去,拦住了辛无涯和杨振的去路。阿成阿虎生的人高马大,身上肌肉纠结,像是两座铁塔一般,比对面的辛无涯和杨振还高半个头。气势上一点也不输。
厅中众人心中都希望阿成阿虎能杀一杀吕天赐的威风,将他两名护院给打趴下。然而,他们失望了。双方只一交手,不过短短数招,杨振便一拳一个,将阿成和阿虎打的趴在地上哼哼。八极拳高手杨振对付这种三脚猫的人,根本都不用费气力。而辛无涯甚至根本没出手。
“咦嘻嘻,知道厉害了吧?跟老子耍横?去,将李大屁股给我丢河里去。”吕天赐怪笑连声,指手画脚道。
赵妈妈连忙上前哀求道:“衙内,衙内,万万息怒,可莫要闹出人命来啊。李大公子,坐席让给吕衙内便是,一个坐席而已,不要闹的不可开交。吕衙内,给奴家一个面子成么?”
柳妍儿也娇声道:“衙内公子,给奴家一个面子,今日是奴家新曲首唱的喜事,您这么一闹岂非是在闹腾奴家么?今日郡王虽然没来,但他回京后倘若知道此事,大伙儿都不好。”
吕天赐皱皱眉,他确实有些含糊康平郡王。康平郡王自己的爹爹都对他客客气气的,自己可莫要得罪他,免得爹爹又要拿鞋底子抽自己了。
“罢了,既然妍儿姑娘说话了,怎好不给小娘子面子?便不扔他下河了。李大屁股,还不滚蛋,想死么?”吕天赐喝道。
李大公子灰头土脸,知道再硬气下去,这混世魔王真的会将自己丢下河去。这等天气丢下河去,不死也得脱层皮了。当下好汉不吃眼前亏,灰溜溜去往角落坐席去。吕天赐志得圆满,一屁股坐在当中的坐席上,咧着大嘴直勾勾盯着柳妍儿的身体,毫不掩饰急色之态。
这一出闹剧此刻才算平息。其实众人早就见怪不怪。这吕天赐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大街上也敢调戏民女,青楼里更是肆无忌惮。欺负人更是家常便饭。只是鸿雁楼这样的地方他还很少有机会撒野,毕竟康平郡王罩着的地方。只可惜今日康平郡王不在,这厮便开始无礼了。原本是个其乐融融的夜晚,这么一闹,心里都有些闹心。
林觉倒是没有对吕天赐的行为有什么意外,这厮也不是第一次见他欺负人了。自己两次让他吃瘪,一次是他在大相国寺前对小郡主和绿舞风言风语,结果被林觉差点踢爆了下体。还有一次是在南城大剧院门前,白冰出手惩戒了他,让他吃瘪而逃。这小子根本就没有吸取教训,还是这般飞扬跋扈,还是这般目中无人。
林觉主要观察的便是他身边的两名护卫。船厅之外再无其他人进来,所以这跟随吕天赐进来的两人应该便是船上跟随他的贴身护卫。大概便是沈昙口中的所谓铁剑门的辛无涯和八极门的杨振这两个人了。适才见杨振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两名身高马大的壮汉眨眼间便被放倒,毫无反抗能力,足见武技高强。今晚,这两人应该是最大的麻烦。
“那个……嗯哼,嗯哼!诸位公子诸位恩客,奴家今日新曲首唱即将开始。请诸位做好准备了。”柳妍儿娇声咳嗽了两声,开口说话,尽量让厅中因为吕衙内的粗鲁行为而导致的尴尬气氛回到正轨之上。
众人闻听此言,也暂时将不高兴抛开,纷纷鼓起掌来。吕天赐更是笑的跟个傻子一样,拍着巴掌大声叫好,旁若无人一般。他似乎早已忘了适才他欺负了人的事情了。
“多谢诸位。适才说的是,这首新曲是历时半年打磨而成。黄玉大师亲自谱曲。此次新曲并非古韵,而是新作。黄玉大师说了,自从他去过杭州,参加了杭州的花魁大赛,听到了林觉公子所谱曲的曲词之后,便大受启发。他认为,这才是乐律发展之道,不必一切法古,循规蹈矩,而要古今结合,二者相融,走创新求变之路。这番见地,奴家是同意的。所以这一首曲子,便是黄玉大帅创新之曲,诸位有耳福了。”
柳妍儿侃侃说着,下边有人连连点头。柳妍儿说的也起劲,但敌不过坐在最前面的吕衙内一个大大的不赖烦的阿欠。柳妍儿顿时满腔的热情化为乌有,再无说下去的兴致了。
“多说无益,请诸君听我唱曲便是了。回头再做品评。”
柳妍儿低首回转,伸手从旁边小几上取过一柄琵琶来,然后慢慢的坐在一方锦凳上。伸手一波,琵琶叮咚有声,锵然而作。
一旁一名乐师敲打檀板,三声过后,众乐声粲然而起。笙箫瑶琴笛管丝竹,悠扬悦耳。前奏之后,柳妍儿挥动纤手,琵琶之声响起时,其他乐音之声变小,让琵琶声更为突出。
柳妍儿双眸迷蒙,如梦似幻,琵琶乐声转为轻柔之时,启红唇唱道:“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觅知音……”
柳妍儿嗓音不能算是最上乘的那种嗓音,但她很显然懂的如何扬长避短,如何以情入歌。所以说,她能走红也并非完全靠捧,她的歌声中确实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加之这首词曲明显和流行的曲词有些不同,宛转悠扬之中并不恪守音律之道,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这一开口,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