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惊蛰有这手艺,帮着过渡一二,也是条门路,我说错了”
陈明德“泼天富贵,也得有命享。我手底下的人,嬷嬷往后还是莫要惦记着了。”
明嬷嬷嗤笑了声,斜睨了眼惊蛰“若不是这小子偏有这手艺,我才懒得说这话头。罢罢罢,既然不惦记着我的情分,我也不在这碍着。”
待明嬷嬷去了,陈明德才捏着鼻梁叹了口气。
惊蛰“德爷爷莫要为小的担忧,只是去两日,无妨的。”
陈明德冷冷笑了起来“无妨要真的无妨,你以为钱钦为何巴巴过来,他这无利不起早的性格,特地过来,不过是为了给我打个招呼,让我卖个面给他。”他咳嗽了两声,惊蛰往前走了几步,将热茶端到陈明德的手边。
陈明德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
“你自己说说,觉得钱钦过来,是为了什么”
惊蛰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说道“御膳房这般多人,寻个襄樊人难,但寻个会学着做柿子汤的人,也不应当这般难。找到德爷爷的身上,许是因为若出了事,这样也好推卸。”
钱钦说的那小主,是去岁入宫的刘才人。
刘才人是淮南王献上来的,长得是貌美如花,才情俱备。一入宫就受宠非常,如今已经是大半年。
这位小主是年幼是襄樊出身,后来才去了南边。前几日受了风寒,在病中怀念家乡,说是想吃襄樊的柿子汤。主子发话,这底下的人,自得照办。
“不过一道汤,为何这般大费周章”
惊蛰的声音好听,只是有些哑,带着浅浅的疑窦。
宫中红人想要什么,往往无需多说,就有人争前恐后。这是要脸的事,像钱钦这般举动,就令人称奇。
“是因为,这道柿子汤,曾出过事”
惊蛰会点手艺,有一年陈明德发热,他前后忙活过,也曾做过。当时半睡不醒时,陈明德没说什么,可清醒后,也提点过他几句。
这其中,就让他不可再做柿子汤。
陈明德猛地看向惊蛰,冰凉压抑的声音带着惊惧
“决不可再说出这样的话”
惊蛰出了门来,三顺憨憨地笑了笑,这让他有些低落的情绪也好了些,和他说了几句,这才朝着住处去。
里头几排都是主子的住处,纵是落魄的主子,那也还是主子。他们这些伺候的宫人,只能在外侧歇息,也是几人一间。
不过北房清冷,活也不多。
洒扫,浆洗,每日去取膳食外,也没旁的事。在内屋伺候的就是几位宫女姐姐,只有粗苯的活,才会让内侍来跑腿。
长寿从后面追上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惊蛰,德爷爷寻你做什么”
惊蛰“御膳房想寻个会做汤的小子打下手,调我过去帮个几日。”
长寿又惊讶又嫉妒,盯着惊蛰那双肿胀微红的手,“这样的活计,何以寻到了北房头上”
惊蛰又道“是明嬷嬷的推荐。”
长寿飞快地瞥了眼惊蛰平静的脸,拖长声音道“明嬷嬷啊”
说来,明嬷嬷和陈明德都在北房做事,本来是和和气气,可这两位不知有什么龃龉,相处起来气氛总是奇怪。
这底下跑腿做事的小子清楚得很,一听是明嬷嬷的举荐,便不再觉得是好事了。
长寿深以为这是个坑,盯着惊蛰的眼神又有不同。
一时,在里排伺候的宫女夏日急匆匆赶来,说是有主子要搬个重物,不由分说就将歇着的长寿和明雨都带了过去,一时间这阴暗的屋内,也就剩了惊蛰一个。
惊蛰收拾好了床铺,又将窗户都打开,这才留神到自己的手。
冬日浆洗最是难捱,本就没什么炭火,又得入冷水,冻得手指头又酸又胀,有时是钻心的难受。
也怨不得几个宫女姐姐总是不爱动。
惊蛰犹豫了下,看向自己床铺边的小木柜。
这屋内几个都有这样的小木柜,几件换洗的宫服就塞在下面,上面那层抽屉能放一下精细的贴身物件。
惊蛰的柜子原不落锁,在丢了几次东西后,就也挂了上去。
他从脖子抽出钥匙,小心翼翼打开了柜,自上层取出了一个小玉瓶。
这瓶身光滑圆润,瞧着便非凡品,不是惊蛰这般身份能用得上的。
他倾倒瓶口,乳白的液体溢在手心,而后将瓶子收起来,这才慢吞吞地涂抹起来。遇上冻疮处,就刺刺发痛,可抹匀了后,原本难忍的胀痛也渐渐褪去。
只是揉着揉着,惊蛰就出了神,脸色也有些苍白。
他在想自己身上遇到的事。
在三个月前,惊蛰遇到了一件奇事。
不知哪一日起,他的耳边经常会出现一个奇怪的,干巴的声音。
第一次出现时,惊蛰吓了一跳,险些以为撞了鬼。可二三次出现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