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岑玄因在会议中间,接到了柳俊兰的电话,听完她说的话,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会议,恨不得飞回家。
只是柳俊兰在电话里要求他必须到今晚才能回,别贸贸然就丢下公司不管云云,岑玄因只得强压着脾气继续开会,只是脸臭得要命。
有高管在会后打趣:“几年前被人设计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天塌地裂的表情,你只是接了夫人的一个电话就这样,可到底出了什么事?”
岑玄因勉强笑了笑:“一些家里的事。”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看起来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什么东西。
这不能怪岑玄因如此生气,谁能想到,他那一贯单身的儿子,突然一通电话回家说自己要和个男人结婚,现在还给人带到家里去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岑玄因知道,惊蛰要是将事情做到这般,就肯定要成事,但是,但是,到底是哪个混球拐走了他家儿子!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点,岑玄因风驰电掣回到了自家别墅,司机刚停车,他就飞也似开了车门。
刚进门,他就听到岑良的笑声。
岑良:“……原来是这样,那哥夫,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叫他什么呢……”惊蛰吐槽,“我们回来,就是为了取户口本。”
甭管有钱没钱,结婚都得户口本和身份证。
惊蛰回家一趟就是为了户口本,不过这样的大事,肯定还是要和家里人说一声。
所以,赫连容也跟着他来了。
原本男人还要准备伴手礼,不过惊蛰还是拒绝了。
柳俊兰初听到这件事,虽很吃惊,多看了几眼赫连容,许是看出了些端倪,没说什么,就只说这件事,也要和岑玄因说一声。
岑良这几天放假,刚好在家。
突然听到这样的大事,兴奋得跟条小尾巴一样跟在惊蛰的身旁进进出出,偶尔偷偷打量赫连容,却不敢多看。
私底下,岑良偷摸着与柳俊兰说:“妈,我觉得哥哥肯定就是看上了人家的脸。”
那会柳俊兰刚给岑玄因打完电话,闻言好笑又无奈:“怎么说你哥哥的?”
岑良很有理说着:“我觉得说可对了!”
她还能不知道她哥是什么脾气吗?
他就喜欢长得漂亮的人。
奈何符合他的标准少之又少,这哥夫肯定就很符合。
只是……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岑家不说大富大贵,也是有着自己的家底,可以说,打一双儿女出生,岑家就一直顺风顺水。
有那通命理的人,也曾与岑玄因柳俊兰两人说过,他家长子的命格甚好,往后万事无忧。不过岑玄因并没有放在心上,天生的命很重要,但自己后天的拼搏也是要紧。
按理说,他们这些年也见识过不少,就算是达官贵人,也时常接触,唯独少有赫连容这般
凶神恶煞的。
说凶神恶煞,其实有些过分。
他的容貌昳丽漂亮,说实话,就算是那些以美取胜的明星都比不上他那样的容颜,可当美丽本身都带着锋芒,轻易就能将人摧毁的时候,那的确连美都会成为退避的理由。
赫连容就是这样一个人,光是看着他,都会产生颤栗害怕的情绪。
岑良的确想不透,哥哥为何会和这样的人凑在一起?
过去这些年,惊蛰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脾气好得很,学业上从来不需要家里人担心,做什么成什么,长得清俊好看,喜欢他的人一茬又一茬。
这样的人,岑良还想过未来嫂子会是什么样的,想必会是一个脾气与他一样好,又漂亮明媚的大姐姐?
谁能想到,过去那么多想象里,唯一称得上一致的,大概就是好看了。
剩下的,全都与她的想象不符。
岑玄因臭着脸走进来时,岑良是第一个看到的,发现老爸的脸色不对,她连忙拉了拉柳俊兰的胳膊,拖着老妈一起站起来。
“爸——”她大声叫了句,“老妈,爸看起来饿了。”
柳俊兰无奈朝着她笑了笑,朝着岑玄因走了过去:“今日家里有客人,六嫂做了好一桌菜……”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说了几句,好似只有岑玄因能听到,他的脸色到底是缓了些,轻轻咳嗽了声。
“那就,先吃饭吧。”
这顿饭吃起来,有点暗流涌动。
不过在柳俊兰的镇压下,岑玄因到底没那么快发难,是到吃完饭后,再坐下来说话时,他这才不紧不慢地说着:
“惊蛰都没与家里说过这事,这突然就说要结婚,未免有些太快。”他原本烦躁得想抽烟,看到柳俊兰在,到底压下欲|望,“结婚是两家的事情,不单单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惊蛰:“爸,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