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松自然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跟江爸江妈说要钱的事,他这些年在外面混的不错,吃的穿的,看着就是一副老板派头, 虽然这次欠了一屁股债, 可他却丝毫不怀疑自己, 只要自己找到那个跑路的老板,他就能把钱要回来,到时候随随便便就是几百上千万。
晚上他是在荒山上吃的饭, 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又成为了江松的主场,他是个性格极为活跃的人,几句话就将气氛活跃的仿佛他这些年从未离开过家乡, 心疼江妈,抱抱江爸, 与人喝酒时,都是揽着对方肩膀, 与人亲昵的仿佛在说悄悄话。
就连几个堂嫂看到他, 都忍不住私下称赞:“二叔二婶怎么生的?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一表人才, 本来以为柏子和柠柠已经是聚集了江家村全部的精华了, 这松子也这么一表人才!”
这话听的江红兵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我长的就不一表人才了?”
二堂嫂看着丈夫每天在外面建房,而晒的通红发黑的脸, 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笑的江红兵恼羞成怒, 夫妻两个闹成一团。
他俩去年也生了个闺女,把江红兵高兴的不行,就跟江爷爷带着江柠小时候一样, 走到哪儿都扛在肩膀上扛着炫耀。
现在也没人像江柠小时候说江爷爷一样说他:“一个女娃娃还整天扛在肩膀上骑着,大老爷们儿让个女娃娃整天骑在头顶上!”
就连江大伯也不说了,江大伯在家的时候,也是这么扛着他孙女的呢。
只是江大伯还是想有个孙子,现在大儿媳、大儿媳妇生的都是孙女,他就指望三儿媳了。
实在不行,再有一年,大儿媳也能生二胎了。
他一边扛着大孙女到处逛,一边嘴巴叨逼叨着要孙子,有了茶地村里风气也越发开明的两个儿媳妇底气足着呢,也不理江大伯,江大伯也乐乐呵呵的。
晚上江大伯也在和江大伯娘咬耳朵:“唉,松子回来老二两口子也放下一块心病了,你看爱莲,年轻时多风风火火的一个人,这几年都不太说话了。”
江大伯娘叹气:“谁说不是呢?”
不管江松说的再好听,该心里有数的人,还是心里有数,再怎么在传销窝里,往家里写封信报个平安的时间总有吧?一走这么些年,一点信息都没有,回来就带两个娃,结婚什么情况也不说。
只有江爸江妈两口子,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江爸抱着小孙女,看着江妈听江松说这些年他在外面的事。
在外人面前,他说的自然是他这些年的风云故事,可在江爸江妈面前,他说的却是他这些年在外的不容易。
听的江妈眼泪直掉,江爸抱着小孙女也是叹息不已。
说到最后,江松可算是说到自己的重点上了:“爸,妈,我这次工程款被人卷走,等我找到他,肯定都能拿回来,他身份证上有他老家地址,我就不信我去他老家找,会找不到他!”他叹息,“就是我收下这帮小工,不能没钱给他们,不然他们要是走了,我就是把那孙子找回来,想再拉一只队伍,都不如熟手干的好。”
关键是这批小工在上次他兄弟背叛他时,没跟别人走,就是相信他,所以他也不能辜负兄弟的信任,别的钱都好说,他们的钱他就是借也要给上。
这一点不得不说,江松那么多年起起落落,身上不是没有点优点在身上的。
论讲义气,他是真的有义气。
可江松的一番话,却说的江爸垂下了头,只余深深的叹息。
江爸无力地说:“你要早回来半年,这钱我也就给你了,可现在……”江爸对自己帮不到儿子感到深深的无力,说:“这么多年你又不回来,我和你妈在深市找了你多少年?你这房子都盖了七~八年了,柏子的房子都没动工,眼看着柏子房子再不建,娶媳妇都没房子,那哪里行?我今年刚把钱全都用来建柏子的房子了。”
千禧年之后,物价一日高过一日,千禧年之前一栋二层小楼,两万块钱就能建起来,千禧年之后就不是原来的物价了。
况且江柏这个房子,江爸为了以后能当旅社用,建的比江柠的房子还大,因为江柠的一楼不用做防水台,而江柏的一楼是做防水层用,一楼是无法住人的,所以同样是四层,江柏的房子实际只有三层能用,只能在建房面积上,给他建大一点。
这四层大别墅建起来,花的钱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江爸在深市待了那么多年,建房子的眼光本来就颇有前瞻性,知道房子若建的一般,过几年在农村就淘汰了,既然要建,不如一次性就建个好的,江柏又是他自己儿子,他给自己儿子建房,那是半点私心也无,怎么好怎么建,所以在给江柏建房子的时候,也是不怕付出的。
为此江妈也不曾反对。
若是过去,她可能还为两个儿子房子不一样大而吵闹几句,自从大儿子多年杳无音讯,小儿子小女儿又出息了之后,她就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