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丫头,”说完顾青时的事,崇明帝又看向俞夏。
“侄媳在。”俞夏一本正经的换了称呼。
看着顾青时脸上毫不掩饰的愉悦,崇明帝笑了,“真是个鬼灵精!”
“夏丫头,朕原本已经给长生定下了世子妃的人选,可是他心心念念于你,朕也只好由他去了。但是你记着,朕的侄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嫁得,你既然自称一句侄媳,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长生的事,朕第一个不饶你!”
“陛下放心,”俞夏福身,“只要他顾青时不离,我便不弃。”
“行了,退下吧。”
都说女生外向,可是见顾青时因为俞夏的一句承诺笑得大白牙都露出来了,崇明帝就一阵气闷,“真是白养你了!”
“皇伯父莫要生气,明日侄儿再来看您。”
“快走,快走!”崇明帝摆摆手不想理他。
出了御书房俞夏只觉得可乐,“皇上那样子,怎么像是我娶了你似的?我是拐跑你的坏人,而皇上是嫁了女儿的老父亲!”
俞夏边走边笑,顾青时无奈,“既然是你娶了我,往后可要对我好一点。”
“好说,好说。”
两个人说说笑笑,直奔太后寝宫。
来之前崇明帝就嘱咐过了,太后对于这桩亲事极为不满,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要在意,俞夏心里不是没有准备,不过还是被一进门乌泱泱的人群吓了一跳。
你能想象一百多人或站或坐在一个大厅里,齐齐看过来是什么感受吗?
俞夏觉得自己就像是掉进了狼群的一只羔羊,一个不小心就要任人宰割。
慌张虽慌张,俞夏放平心态,中规中矩的跟着顾青时行了个礼,“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金安。”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皇祖母!”太后猛地拍了桌子,俞夏低着头,余光扫到了地上没有收起的玉如意碎片。
被这么多人盯着,俞夏只能自己转移注意力,她望着那碎片渐渐出了神,怎么她遇上的老太太都喜欢一生气就拍桌子、摔东西?是手不疼还是坏了东西不心疼?
这样想着,那边太后的“讨伐”还在继续。
“你这样的出身,什么样的贵女你娶不得?怎么偏偏就……娶了她呢!”
俞夏恨不得翻个白眼给她,她到底怎么得罪太后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嫌弃她!
“孙儿知道皇祖母是心疼孙儿,皇祖母消消气,莫要为了孙儿气坏身子。”顾青时安抚道。
“瞧瞧,还是哀家的长生懂事,也罢,这人娶了也就娶了,既然你皇伯父金口玉言,万万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可是你年纪轻轻就成了家,皇祖母实在不放心你,来,芙蓉和毓秀是哀家精心挑选出来的人,有她们帮我照看你,哀家才能心安。夏丫头,你不会拒绝哀家当祖母的这番心意吧。”
“皇祖母一片好心,侄媳怎会拒绝呢?这两位……奥,对了,芙蓉和毓秀,瞧瞧这样貌,果真是人如其名,叫皇祖母费心了。侄媳这就把人领回去,有她们照顾世子的起居,必定妥妥当当。”
她没有拒绝,太后准备好的腹稿落了空,抬起头讶异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个知礼的。”
俞夏憨憨一笑,“多谢皇祖母夸奖。来之前夫君和侄媳说了您的事,婆母去的早,多亏有您心疼夫君,侄媳心里感激,特意和人学了按摩的法子,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侄媳给您按一按?”
什么特意学的,分明是昨日顾青时给她按过,她照猫画虎罢了。
顾青时在一旁看得起劲,阿若这张嘴就来的本事,越发娴熟了。
见俞夏毫不畏惧的走上前,太后惊得直往后仰。“你的心意哀家领了,按摩就不必了。”
“皇祖母跟侄媳客气什么,侄媳难得进宫来,也想敬一敬孝心,皇祖母,你就允了侄媳吧!”
“世子妃!”太后身边的管事姑姑板着脸走上前,“当庭广众你这般失礼,成何体统!”
“这位姑姑说得,倒是叫我心生疑惑,你说我当众失礼,那你这般未经皇祖母应许便斥责于我,又是何规矩?我乃四品乡君,又是一品世子妃,不知姑姑是几品,也敢如此以下犯上?”
“奴才叫住世子妃,乃是为了太后娘娘着想,太后娘娘千金贵体,不是什么人都能靠近的。”
“你这话叫我越发糊涂了,我是什么人,你倒是说一说啊。”
“世子妃莫要强词夺理。”
“是我强词夺理,还是你以下犯上?今日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我不好说什么,你却仗着我的宽容一而再再而三对我不敬,莫非你以为你仗着皇祖母的威势,就可以如此不顾尊卑?”
“放肆!”眼见着那管事姑姑吃瘪,太后不满了,“夏丫头,竹绿是自幼陪着我长大的,你对她不敬,就是对哀家不敬!”
“原来在太后眼里,侄媳就可以如此任人摆布,早知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