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当初我们一同前行,你为了心中所向刻意改变自己,屈伸于一个花房中多年,后来是去了她宫里,做了首领太监了。
可是,你帮得上她吗?你现在这样跻身于自己曾经最不屑的权势争夺之中,你,值得吗?”
苏培盛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开,再后来,小路子被行刑的人偷偷扔到了乱葬岗中。
周明海派人去寻时,他还一息尚存,救过了自己想留的人,周明海自然也是要用自己在权势场上的规矩来感谢苏培盛的。
苏培盛送周明海出宫时,对着他那跛着的腿愣神了好久,直到他一瘸一拐的消失在视野里。
才慢慢的回过心神,自言自语道
“这皇宫之中,没有心的人才能过得开心!”
这话极对的,后来皇后被废那夜,雍正亲自与她对话,苏培盛入殿内时,只听见皇后笑的满脸眼泪的说的那句话,也大抵是这样的意思。
“皇上,你终究是不知,这深宫寂寞之中啊,无心之人才能所向无敌!臣妾,错了!错就错在,臣妾想保全的不仅仅是后位,而更是您给的那少的可怜的柔情啊!”
可是雍正只是蹙眉,挥手示意苏培盛道
“拉下去!朕,不想再见到这个毒妇了!”
苏培盛不知所以,却也只得弯腰回道
“喳!”
望着失意之极的皇后,竟然有种莫名的惆怅之感,但还是不得不对着皇后娘娘说道
“娘娘,您请吧!”
皇后一把拍掉苏培盛伸过来搀扶的手,眼泪顺着脸颊滚落,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子。
顺便抖了抖身上的落魄,依旧一副刚入宫时的高傲,一边走一边读着当年雍正册封自己为后的诏书内容道
“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内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礼于斯而备。教化所由以兴。咨尔正黄旗内大成费扬古之女。
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六宫。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万国。
兹仰承太皇太后懿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
其尚弘资孝养,克赞恭勤。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维馨之祀。钦哉!
哈哈哈哈哈……”
那绝望的笑声响彻整个宫苑,最后又让风吹散在甬道之中。
这或许就是后宫女子的悲哀,废后那日后宫之人,有欢呼雀跃而不敢明言的。
有痛心疾首而不敢劝阻的,只有钟粹宫中的沐晴,坐在宫苑中最高的树杈上,独自一个人喝着闷酒。
仿佛是一个旁观者无奈于,历史的车轮无情的碾压过痴心之人的绝望。
翠兰站在树下仰着头看着沐晴,十分不理解她的惆怅,皇后娘娘被废,即是沐晴不能大张旗鼓的庆祝。
也不必这样一个人爬到树上喝酒吧?!
翠兰还是没忍住,对着树上的沐晴轻声说道
“娘娘!您小心一点!下来吧!夜里凉!”
沐晴又喝了一口手中的烈酒,想着树下撇了撇,问道
“翠兰!你知道什么是与敌人共情吗?!”
翠兰听的清却听不懂,只能焦急的看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忙的跑开了。
再回来的就是裕嫔了,翠兰想着裕嫔当初跟在沐晴身边,那时候的沐晴还活泼开朗,时不时的会教裕嫔很多稀奇古怪的词汇。
可是,听到‘共情’时,裕嫔还是不懂得。
是啊!人总是会变得,就像如今的裕嫔,已经不是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小丫头了。
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了,那个孩子虎头虎脑,聪明可爱,噢!对了,雍正给他赐名叫,弘昼!
有了弘昼的裕嫔也开始为自己打算了,沐晴并不怪她。
毕竟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为自己的后代打算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翠兰找的人,并没有那么合适啊!裕嫔也跟着担心了很久,直到远处悠悠的传来箜篌之声。
明月才寻声找来了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的,和硕怡亲王。
这场树上醉酒的事儿,才算圆满的结束。
不仅仅是结束,还给明月寻了门极好的亲事,虽然沐晴知道和硕怡亲王在历史上的结局。
也明明白白的私下告诉过明月,道
“明月,你如今已经大了。这怡亲王虽说是皇亲贵胄,人却还算是和善的,只是有一件事你要清楚!”
明月紧紧的撰着自己的手帕,以为沐晴是不喜欢自己与怡亲王过从亲密呢。
也是,毕竟一个是天潢贵胄,自己却只是一个低贱的奴仆罢了,这差距如何不大?!
可是沐晴说的却是
“和硕怡亲王,思虑政务过多可能会身子损伤太过,你去了他身边后,要多多提醒才是!
得一心人不易,切莫因为生死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