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是打定主意走孩子路线了,不再跟姜文远与宁氏私下接触,只求两家的孩子能互生情愫,他们正好来个顺水推舟,岂不两全其美。
于是潘言约姜承辅,姜久盈也收到了以潘嘉欣的名义下的帖子。
只等到上了潘家的门,潘嘉欣一脸不情愿外加歉意的眼神,以及王氏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脸,姜久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上次宁氏拒绝还不够,王氏还有后招。
可看着昔日水葱一样的好友此时清减了不少,一张小脸连血色也无,还是心疼她更多些,就没办法生王氏的气。
见礼落座,王氏这才借故离开,走之前一个劲地冲潘嘉欣使眼色,脸都快抽筋了。
“久盈,此次是我的错,没能劝住母亲,下次必不会了。”昔日好友此时在屋内对坐,相顾无言。潘嘉欣斟酌再三,开口道歉。
她是知道姜久盈性子的,才思敏捷,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她与母亲的互动,此时不说话,定是心里怨怪她了。
她们本不应该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全因为自己命不好,如此这般地上赶着攀附别家,还不如死了干净!
再怎么说,她也是官宦家的嫡女,自有一番骄傲。
“我理解,你不必多说。”姜久盈暗暗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好友的手,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真的没有生气。
她很理解王氏的行为,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潘嘉欣的事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宁氏肯定也会着急上火,病急乱投医。
在她看来,潘家很不必着急,非要立刻再给潘嘉欣定一门亲事。正是人尽皆知的时候,如此这般行事,才是真的落了下乘。
“那是我嫡亲的二哥,如果他不愿意,或者父母无意结亲,我是断不会帮你说合的,你可明白我的立场?”姜久盈也不想跟这唯一的好友起嫌隙,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表明态度。
“我何尝不明白。”潘嘉欣急得都快哭了,她怎么也没能劝住母亲,以她的名义把久盈骗来了。
自古疏不间亲,人家是至亲骨肉,哪有不维护家人,帮她一个外人的道理。这让她如何在朋友面前抬起头来。
也不知道母亲为何如此魔怔,非看上姜承辅了,起了结亲的心思后,还如此执着。
“嘉欣,你是名门淑女,模样性情规矩才艺样样都好,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有个好归宿的。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你切勿思虑过甚,一定要保重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姜久盈此时与潘嘉欣相对而坐,离得近了,才看出她厚厚的脂粉遮掩下浓浓的黑眼圈,以及脸上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沮丧,整个人弥漫着一股低气压,似隐隐有心存死志的倾向!
自杀的人其实都有迹可循,没有谁是某天清晨醒来,突然不想活了的。
她忍不住劝道,可好话说一箩筐容易,潘嘉欣能听进去多少,她没把握。自己也不能一直留在潘府陪着,这可怎生是好?
好生安慰了好友,用了点点心,姜久盈告辞离去,并未离开潘府,而是去见了王氏,言明利害,让王氏停止火上房似地想把姑娘给订出去的行动。
这是潘嘉欣最大的压力来源,只要王氏别再作妖,让她有机会缓和缓和心理压力,假以时日,自然无碍了。
王氏是亲娘,哪有不心疼闺女的,初听姜久盈说时还半信半疑,越听越是心惊,女儿最近的表现与姜久盈所提症状几乎一模一样。
先是不耐烦见人,对平时喜欢的吃食首饰也不再上心,之后不愿出屋,亦不愿与人说话交流,到现在平静无波,无喜无悲,也就姜久盈来了出来见人,其他人一律已经不见了。
这些事,刚来不足一个时辰的姜家丫头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肯定是像她说的,很多想不开的人都是如此,所以王氏才真的慌了。
得到王氏的连连保证,绝不再出昏招,让潘嘉欣休养休养,姜久盈这才放心回家。
姜承辅这边,男人之间说话也没那么多弯弯绕,潘言旁敲侧击打探一番姜承辅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听闻他现在着迷一位绝色,便没再提妹妹的事,两人喝到一醉方休,当天都没能归家。
连着两日赶路,赵东篱的大腿内侧隐隐作痛,他骑术虽精,但还没如此长时间骑过马,除了岁数大些的姜文远微露疲态,其余人等与刚出门时没两样。
他少年人好面子,也只强忍着不吱声,还特意加快速度,总跑到队伍的最前列。
等到终于到了目的地,一下马,他眦牙咧嘴地一屁股摔在地上起不来,终于还是露了怯。
众人哄笑,赵东篱羞恼之下,只得任非墨背着赶紧进客栈,远离这帮看热闹的家伙。
休整一夜,第二天他们一行人兵分三路,前往徽州的三户人家,寻访孩童的下落。
赵东笞、赵东篱和姜文远没有分开,带着两个衙役去了最近的田家坟,剩余两组每组也由两名衙役带路,各自前往。
田家坟一个村,就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