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晋道:“乱规矩?跟我讲什么规矩,在我这里,可没有规矩这一!”
媒婆见岩晋越来越激动,道:“岩公子!你别慌,听我讲件事情,成不成,就安安静静听我讲一会……”
岩晋双手叉腰,在长廊上走来走去,心中焦急万分,又不好发作,怒气冲冲道:“你讲!要是跟我一堆狗屁大道理!我跟你没完!”
媒婆拉着他的手肘道:“您放心,今个我柳叶眉人,绝不给你讲大道理,只给你讲个故事!一段我亲眼所见的故事,给你拉拉家常,绝不耽误太久,成不成?”
岩晋道:“什么样的故事?”
媒婆道:“你先停下来慢慢听我嘛!”眼神示意了一下迎亲队的一人,道:“快去搬两张凳子来!给咱们的岩驸马爷与我一人一张,坐下来慢慢的聊着心事!”
岩晋听到心事两字,不自禁泪湿眼眶,道:“我爹娘去世的早,师父交代我绝不能亲近女色!现在又闹出结婚,九泉之下,我要怎么跟他老人家交代呀?”
媒婆一听,道:“什么?你师父不让你成家立业?这又算的哪门子师父,不认也罢!”
岩晋道:“不成!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岂可不认!生,他老人家是我的再生父母!死,也是我心中最敬佩之人!”
媒婆点点头道:“今个这个婚礼已经筹备的差不多,如果你忽然反悔,我担心……担心太子殿下勃然大怒,到时候,不光是你,就是咱们整条迎亲队的人,甚至整个参与过此次事件的人,都要受到牵连,更甚至株连九族也不是不无可能啊!岩公子要三思啊!”
岩晋心下剧震,道:“什么?这么严重?我,我不知道啊!要是牵连到我二伯二娘他们一家,那我当真是千古罪人!”
媒婆道:“所以,公子不论做什么,要思而后行啊,从前我在瑄城那个地方做媒婆,那年我才二十八岁,当时有个姑娘,家里穷,因为长的好看,被当地的有钱人家看中了,直接找他的爹妈买了那女人做媳妇,结婚的当,洁年轻气盛不服,还埋怨父母未经她本人同意,将自己嫁了出去,于是婚礼头晚上,跟村里一个穷子跑了,谁也不知道她们跑去哪里,过了两三年,洁因为失去了新鲜感,被穷子抛弃了,她只好回到了村子里身边,而两个老人因病早就已经去世,有钱人家听洁回来了,派人问她要回聘礼六十万两黄金,洁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大笔钱,聘礼的去向也不得而知,最后苦于生计,委身卖给了妓院,还染上一身重病,没过两三年,人就憔悴不堪的走了,尸体扔在了乱葬岗,没有人知道哪具尸体是结的。”
岩晋道:“跟我讲这些?你想表达什么?”
媒婆道:“你还没听懂吗?假如洁当时嫁给了有钱人家,父母也不会因为债务患病去世,她也不会在二十五六岁的时候尸体扔在乱葬岗无人知晓呀。不定是儿孙满堂,过着富裕锦食的日子呢。”
岩晋道:“这是她的选择,遭人抛弃也是自食其果,选择了什么,就得承担其无法预料的后果,怨不得别人。”
媒婆道:“我知道岩公子的意思,选择大于一切,可是,你怎么没有得出一个总结呢?除了你的选择,你没有发现一个道理吗?”
岩晋道:“什么道理?你给我。”
媒婆道:“我看了太多嫁的好的、嫁的差的,嫁的远的、嫁的近的,结局千差万别,有的长的漂亮的嫁给穷子,有的长的一般的嫁给富人家,漂亮的女人成了落毛的凤凰,一般的女人成了飞上枝头变凤凰,明了什么?”
岩晋道:“明了什么?您。”
媒婆道:“不管男人女人,粘上钱都风光,都成龙成凤!有句俗话得好落难凤凰不如鸡!就是这个道理!”
岩晋道:“成蛇成鸡就没有出头之日?”
媒婆道:“那不如嫁的好,娶的妙!总而言之,这么多年来,我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嫁得好那也是光宗耀祖、光耀门楣的大事!毕竟人啊,生来短短几十年,穷日子苦日子,总比不过享福富贵日子,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岩晋想了想道:“不就是你的光宗耀祖吗?”
媒婆道:“是啦!光宗耀祖之后就是为国争光!这是两件头等等的大事!你啊,要把它记在心中,但愿日后能为国为民造福世人!”
岩晋道:“为什么是我?”
媒婆道:“你进入皇室,相当于拥有一定的财力,有了财力必定得到人力,有了人力,自然而然就可以造福世人!”
岩晋点点头,表情转为沉重,心中掂量着这两件头等等的大事,为家族争光,为国家做贡献,道:“你的这两个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媒婆道:“这不是要求高,岩公子,我是看你一表人才,又具备沉稳与克制的能力,定性足,所以才对岩公子上几句,假如你不爱听,那我也就劝你到这,至于你选择接受这份上赐予你的一切,还是像我刚刚讲的洁姑娘那样,抛弃荣华富贵,转身潜逃,那也是你自己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