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在座各位都因谢相好男风不敢接近,但你我兄弟,我岂能嫌弃谢相呢?”
谢殊转念一想,很干脆地躺了下去,与他并排而卧,刚好可以透过窗户望见月亮。
没多久,桓廷惊呼了一声,原来月亮已被挡了一些,果真有天狗食月。
大部分快睡着的公子哥都被这声吵醒了,又急忙扑去了窗边观望。
卫屹之收回视线,转头看着谢殊的侧脸,直到月色终于完全被掩盖,四周陷入黑暗。
谢殊借着黑暗闭目养神,忽而感觉身子一紧,有人自侧面环住了她,唇贴在她耳边低低呢喃:“如意……”
她蓦然大惊,卫屹之却没有放开她,一手摩挲着她的下巴,轻叹道:“你若真是断袖,只怕我也要成为慕容独奚了。”
“!!!”谢殊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卫屹之的唇擦过她的耳垂,声音愈发低沉:“这般紧张做什么,可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带来的那人好多了吧?为兄想通了,只要如意不嫌弃,我们又何必在意外人眼光?”
谢殊心中大恸,完了,看来这次他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其他人都很兴奋,在黑暗里叽叽喳喳地交谈着,有的趁黑互相骚扰,一个惊叫一个大笑,欢闹不断。
总之没人注意到谢殊和卫屹之。
谢殊很快就镇定下来,会变通的可不止卫屹之一人。
她侧过身面对他,低低叹息了一声:“事到如今,看来我是瞒不下去了。”
卫屹之的语调有了些变化:“嗯?”
“其实我并不好男风,之前都是在演戏,之所以装出这模样,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那如意要遮掩的是什么?”
“唉,实在难以启齿,只能说仲卿深情厚谊,我无福消受了。”
黑暗里衣料簌簌轻响,她似要起身离开,卫屹之却还扣着她不放。他故意将手掌移到她胸口,感觉手下触感坚实平坦,不禁蹙眉。
怎么会这样?
天狗食月也不过两盏茶的时间,眼前渐渐有了光亮。卫屹之松开谢殊坐起身,眼见着她的脸一点一点清楚起来,心中情绪纷杂。
谢殊眼神哀愁地看了他一眼,似无奈似遗憾,而后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再没说过话。
其他人兴奋的劲头还没过去,正凑在一起热烈议论着。桓廷想问谢殊观月感想,转头却见她侧身卧着似已睡着,便改口唤卫屹之过去。
卫屹之起身朝他走去,心思半点不在月亮上。
谢殊故意蹬了脚边的香炉,咣当作响。舱外的沐白挑着灯笼来收拾,接到她眼神示意,点头退了出去。
片刻功夫,他又匆匆返回,急切唤道:“公子,冉公子带人来了,说是府中出了事。”
谢殊立即起身出去,其他人见状都很好奇,纷纷跟出去看热闹。
大船朝岸边靠拢,谢冉登上船,对谢殊行礼道:“丞相,大事不好,先前请来的大夫都逃走了……”像是忽然发现后面站着那么多世家子弟,他吃了一惊,连忙闭上嘴。
谢殊低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追!若是被他们坏了本相名声如何是好?”
谢冉应下,迅速带人离去。
卫屹之朝站在船头的苻玄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跟了上去。
谢殊转身向众人致歉,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本相府中出了些事,要赶回去处理,各位少陪,还请继续玩乐,不必拘束。”说完命沐白好生伺候,上岸登车回府了。
桓廷对这幕看不分明,纳闷道:“我是不是听错了?难道丞相病了?”
有个世家公子接话道:“听着是这意思,相府里自有良医,丞相还要另请大夫,不会病得很重吧?”
另一人憋笑道:“我猜是医那伤处的,噗!”
杨锯看看灯火下沐白扭曲的脸,提醒道:“大家还是回舱去吧。”
卫屹之却没有动,临水远眺,手紧握着栏杆。
谢冉带人返回相府时,谢殊已经在书房坐了好一会儿了。
“事情已经办好,丞相放心。”
“嗯。”
谢冉对她的私事一向不过问,此刻却有些忍不住:“丞相一早命我等在附近,却只为引出这大夫的事来,不知是要做给谁看?”
“还能有谁?自然是武陵王。”
“退疾不解,还请丞相明示。”
谢殊笑道:“原因不必细问,你只需记着,今后再听到任何有关我的传言,都要习惯接受。”
谢冉见她神色轻松,料想不是什么大事,放下心来,也无所谓探不探究原因了。
天快破晓时,卫屹之回了大司马府,苻玄早已等在房门口。
“郡王,属下一路跟随谢家人马,他们的确是在追捕大夫,好几人都被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