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把画舫朝湖心推去。
沐白看自家公子都不反对,只能默默回头,吩咐护卫们在附近严密守备。
船舱里熏香袅袅,置着席案,茶壶在炭火上煮着,水还未沸,旁边还摆着张琴。
谢殊跪坐下来,转头看了看,问道:“就你一个人?”
“怎么,你还想有别人?”卫屹之在她对面坐下,笑看着她。谢殊身子弱,即使春日到了也穿的较多,外衫宽大,石青色的滚边,上以金线刺绣云纹,精致端雅,正适合这闲适小坐的时刻。
她笑道:“没有外人伺候,岂不是要你堂堂武陵王伺候我了?”
“那又如何?”卫屹之斜睨着她:“谁叫我是谢相的入幕之宾呢?”
谢殊被他的无耻弄得好笑。
卫屹之又从旁取出一只漆盒,打开后,里面都是吃食,“看你上次在武陵郡吃得挺开心,这次我特地叫他们送了一些过来,你看看,应该都是你爱吃的。”
谢殊一看,果然都是自己爱吃的。她以前最烦恼的就是没吃的,回到谢家后但凡能吃的都觉得是美味了,后来虽然渐渐养刁了舌头,却仍旧记着不可浪费,所以听了这话后立即就教训了一句:“兴师动众!不就吃的嘛,吃什么不都一样?”话是这么说,手已经拈了一样塞进嘴里了。
卫屹之一本正经地点头:“谢相教训的是。”有本事你别吃啊。
谢殊不仅吃了,还吃撑了,斜倚在那儿不肯动。
卫屹之沏了盏茶给她消食,她饮了一口,打趣道:“你不会想一盏茶就当道谢了吧?真小气。”
“那换别的。”卫屹之含笑起身,坐到她身边,自背后搂住她:“我以身相许报答你,怎么样?”
谢殊立即皱了皱眉。
卫屹之知道她还抵触着,也不急躁,搂着她在舱中倚靠了许久,手只在她腰间轻揉,见她放松下来,才解开她腰带。
谢殊想说他,一转头唇就被他堵住了。他吻得细致耐心,仿若轻羽拂过,谢殊被安抚住,专心致志,很快便有些沉沦其间。
厚厚的帘子遮着,舱内温暖,但昏暗如同夜晚。衣裳不知不觉便被褪去,卫屹之拖过厚厚的大氅,让谢殊躺在上面,人覆上来,耐心取悦她,生怕再让她产生抵触。
谢殊微怒:“护卫还在附近!”
“放心,我们已经到湖心了。”
夜幕降临,天上出了星星。谢殊披起外衫,挑开帘子,仰面躺在卫屹之胸前看着,忽然听他道:“大哥回来,母亲健康,你也在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谢殊有些好笑,谁能想到手握重兵的武陵王要求这么简单,而她这个权倾天下的丞相所图无非就是好好生存。
但她嘴上却不客气地回了句:“谁说我要在你身边?”
卫屹之陡然翻身压住她,船身微微摇晃,她一惊,不自觉地伸手攀住他胳膊。
“谢相小心,可得攀稳了我。”
“嗤,是你该攀稳我吧。”
卫屹之啄了一下她的唇,笑道:“那就求谢相以后多多庇护了。”
说完放下帘子,又是一番旖旎春光。
阳春之后,皇帝身体越来越不好,精力不济,在朝堂上也不怎么和谢殊对着干了。谢殊逮着空子又将谢家人安排进了几个肥差。此举自然惹来其他世家不满,可也无可奈何。
其实卫家的跟随者才是最为不满的,传闻他们的头儿武陵王都给谢相收服了,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关于此事,杨峤向卫屹之提了不下数十次。卫屹之自然也有所动作,他和谢殊心照不宣,无论私底下关系多如胶似漆,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涉及到家族利益,依旧谁也不让谁,各凭本事。
谢卫两家暗中较劲,王敬之这边却没有得到好处,王家人也很心急,朝堂上一派平静,朝堂下暗潮汹涌。
相比于皇帝,卫适之的身体倒是越来越好了。卫屹之好几次回府都是在练武的院子里找到他的,他擅长使枪,当初用过的长枪卫屹之还替他留着,如今终于又派上用场。
春意浓烈,院中花草齐发,卫屹之站在院门边,看他长枪舞得烈烈,一时手痒,顺手拿起一柄长剑就迎了上去。卫适之见招拆招,大袖翻飞,竟也不吃力,兄弟二人从院门一直斗到大树下才停手。
卫屹之收起剑道:“我看大哥这身手,就是再上战场也可以了。”
卫适之的眼神亮了亮,又瞬间黯淡下去:“不可能的,我毕竟是战俘。”
原本是句鼓励的话,不想竟惹来他胡思乱想,卫屹之只好宽慰道:“大哥不用妄自菲薄,待身子养好,我会请奏陛下给你作安排的。”
他放下长剑,要告辞离去,卫适之却忽然唤住了他,犹豫许久后道:“其实我的确想再上战场。”
卫屹之还未说话,襄夫人冲了进来:“什么战场!我还准备给你说亲事呢,你哪儿都不许去,给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