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还在进行,司予赶过来,一把抱住顾西洲,感觉到怀里的人轻颤,他用手拍着顾西洲的背脊。
像是无声的安慰。
“不会出事的。”
马奇接过话头,以自己做例子道:“小司说得没错,你也知道我的,我调过来之前可是抢救室的常客,一次都没死。”
顾西洲应了一声,深深看了一眼抢救室的门,司予轻轻搂住顾西洲,拥抱住顾西洲道:“他不会有事,以后也不会。”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抢救才结束。
医生戴着眼镜,脱掉面上的口罩,露出一个疲惫的表情,道:“病人脱离生命危险了。”
“现在可以进去看他吗?”
“可以。”医生轻声回了一句,“不过他还没醒,醒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幸好你们送医院及时,要不然这人就没了,不过他的左手受伤很严重……”
“不能用了……?”顾西洲下意识地问道。
医生连忙摆手,摇摇头道,“不是不能用,就是以后不能提太重的东西,其他的只要多适应,手基本没问题的。”
顾西洲:“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顾西洲心情很闷,也不知道怎么和方执说医生的话,深呼吸一口气进去看了一眼,方执闭着眼,头上手脚上的伤口都已经缝针,顾西洲盯着方执看了半天,顾西洲苦笑了一下,沉声道,“我先去警局,审那几个混蛋。”
“我开车送你。”一旁司予温声道。
顾西洲:“好。”
司予开着车,顾西洲就坐在副驾的位置也不说话出神的看着窗户外的景色。
车子开到警局后,顾西洲沉声道:“辛苦了,你回去睡吧,你昨天陪我一晚上,也累了。”
“我不累。”司予笑了一下,将车门打开跟着顾西洲下车,走动警局办事大厅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在这里等你。”
“不用那么麻烦。”顾西洲沉声说道。
司予:“我想等你。”
顾西洲见司予神情认真,最后想想就算了,直接上楼走进审讯室。
审讯室内,被抓的黑手术医生正坐在审讯室里的椅子上,双手被铐着手铐,双眼呆滞地看着前方。
然而顾西洲看见男人的瞬间,双眼微阖,二十年前他见过这个男人!
顾西洲喉结滚动一下。
顾西洲一进去,警局里的小同事就把资料递给顾西洲。
任鹏正,今年五十二岁,二十三年前曾经是一个大医院的医生,由于收受医药公司贿赂,被医院发现后开除。
“姓名。”旁边的小警察开始审问。
“任鹏正。”
“年龄。”
“五十二。”
接着男人就开始交代他们这个犯罪组织做的事情。
“一个月大概要做五六次,我只是他手里的其中一个医生。”
顾西洲一直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候突然问道:“尸体你们埋在哪里了?”
“什么?”任鹏正听见顾西洲冷不丁的问题,露出一个错愕的表情。
“二十年前,临市,你们杀了人,警察的尸体埋在哪里的?”顾西洲重复了一遍。
任鹏正闭上嘴,露出回忆的神色,片刻后,他摇摇头道:“这我不知道,那不是我处理的,我实话和你说吧,我知道我这次肯定是死刑,必死无疑,我知道什么都会告诉你们,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收钱,否则我也不会被开除,找不到工作,最后做这个。”
顾西洲看了任鹏正一眼,要知道有些死刑犯知道自己必死,反而会死都不张口,这家伙倒是来一句他什么都愿意说。
“你们的老大是谁?”
“廖春华,是xx公司的医药代表。”
医药代表?顾西洲和另一名警察也都是愣了,怪不得这人可以随便进出医院,原来是因为他的身份是医药代表!
任鹏正一口说出对方的名字,接着还说了对方住的地方,可能去的地方,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我知道的全都说了,你们去抓他吧!”
“当年贿赂你的,就是他?”顾西洲挑眉问道。
任鹏正沉默半天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之后就不再说话。
因为廖春华几乎是单向联系任鹏正的,当时这些人也被突然出现的警察给吓傻了,没人给廖春华打电话,顾西洲带人过去就在廖春华家的别墅把人抓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年轻男人一脸错愕地看着破门而入的顾西洲等人,“抓我爸干什么?”
顾西洲不理他,给廖春华铐上手铐,问道:“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廖春华脸色发白,压低声音道:“求你们不要告诉我家里人……”
顾西洲无视面前这个五十多岁,卑微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