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雨买完洗手液回来,就发现孟司意不见了,方才站人的地方空荡荡,小区来时的路只剩下萧瑟的花草树木,
他手机也无人接听,祝时雨困惑,还是只能先往家里走去,结果一推开门,发现人就好端端坐在沙发上。
只是沙发上的人双目空荡,看起来有几分魂不守舍的茫然,祝时雨压下心头疑问,猜测他是还未醒酒。
“你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祝时雨放轻脚步走过去,小心在他面前询问。
孟司意好像方才回过神,眼眸迟缓地动了动,落在她脸上。
“对不起,我忘记和你说了。”
语句清晰正常,看着没有太大异样,祝时雨微微松下心,语气还是带了几分关切:“要不要喝点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孟司意点头,又摇摇头。
他面色苍白,嘴唇有点干燥脱水,目光同她对视,很快便垂下,默默盯着自己搭在膝头的手指。
“…你刚从外面回来吗?”
“嗯。”祝时雨不明所以点头,“丢完垃圾想起家里洗手液没有了,临时又去了趟便利店,回来就看到你不见了。”
孟司意抬起眼,看到她手里提着的那个袋子。
“你刚刚是说要喝水是吗…?”祝时雨不确定地问。方才他的点头又摇头,她反应过来应该是在同时回答她的两个问题。
孟司意愣了半秒,又轻轻点了下头。
“你真的没什么事吗?”祝时雨从厨房倒了半杯热水给他端过来,递到他手边时不由再度问了句。
“我爸爸那里有解酒药,要不要吃一点?”
“不用。”孟司意眼睫低垂轻声道。
“我没喝醉。”
周珍和祝安远饭后例行散步去了,家里就他们两个人,一时无人说话,客厅安静。
以往这个时候祝时雨早就回房,看视频拉片子或者剪辑,但今天孟司意在这,他还坐在沙发上。
祝时雨想了想,也端着水杯在他旁边坐下。
茶几上有遥控器,她俯身拿起,打开电视。
不知道他喜欢看什么节目,祝时雨就挑了个不会出错的频道。孟司意听到电视声抬头时,看到了右下角四个字,人与自然。
他默了默,盯着屏幕目不转睛。
祝时雨见他看得认真,以为他喜欢,就把电视锁定在了这个频道。
两个人默不作声坐在客厅里看起了cctv-人与自然。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半小时,亦或者十几分钟,孟司意盯着电视的目光移到了祝时雨专心致志的侧脸上。
他搭在膝头的手不自觉动了动。
“时雨。”他叫她的嗓音有几许干涩。
“嗯?”祝时雨毫不设防转头看他。
“我刚才下去散步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人在小区门口找你。”孟司意艰难地说出这段话。
“门卫那里不放他进来。”
“我听他说,好像是你曾经认识的人。”
“谁啊?”祝时雨本能皱起眉,在记忆中细细回找有没有这种直接上她家来找她的朋友。
这一想,让她想到了某种可能。
她身体一僵,回神仔细询问着孟司意。
“他大概长什么样子,方便给我描述一下吗?”
祝时雨神情认真,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孟司意慢慢坐直身体,似乎陷入回忆中,缓缓描述着那人特征。
几乎是只听到了第三个形容词,祝时雨就确定出那人是陆戈。
“我出去打个电话。”她嚯的起身,利落果断。
孟司意身子僵了僵,看着她拿着手机毫不留恋走出去,略带急促的步伐中,藏着几丝迫不及待。
他垂下眼,继续一动不动盯着膝头的手指。
仿若一座没有鲜活气息的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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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楼梯间,拐角处一扇窗户半开,周遭无人寂静。
祝时雨靠在墙壁边,从通讯里翻出陆戈的号码,把他从黑名单拖了出来。
这两个月来他对她的骚扰没有断过,有几次更是换了不知道从哪来的陌生号码,给她发消息打电话,祝时雨通通挂断拉黑。
听京市那边的同事说,元旦节前后,他还去公司楼下找过她,只是那时祝时雨已经回了温北市,那段时间刚好忙得分身乏术,无暇顾及他。
祝时雨以为这样的表现已经能让陆戈有自知之明,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到她家来找她。
其他影响不提,如果让周珍他们看见,又将会是一场难缠的纠纷。
陆戈学习的专业几乎只能让他留在大学那个城市工作,而他本人也没有回来发展的意愿。温北市只是个二三线小城市,各方面的机会都比不上大都市。
当初两人在一起时,周珍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