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王府里哪怕只是一条会叫的狗,都不由得外人来碰。”
刚来到前厅,沈云乔便看到北堂弈坐在殿前的一把宽大太师椅上,通身的王者风范使得他在月色下如同暗夜的主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力冲击着她的心灵。
不过下一秒,她便有了揍人的冲动!
这小子竟然把她比作狗!
“滚出去磕,对着王府大门磕上一个时辰,好好反省你的罪过!”北堂弈一脚踹飞磕头不止的永安侯,拂袖便往屋里走去。
“多谢王爷饶命……多谢王爷……”薛忠义乐得屁颠屁颠的,自己爬起来往门外跑去。
“你……”沈云乔追上了北堂弈。
可看到他冷冷转头的一瞬间,所有质问的话便都说不出来了。
她本想问他为什么明知她被抓走而不救她、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轻易放过薛忠义!
但一切的质问在他方才的话语中便已经有了答案——她只不过是他摄政王府的一条狗。
“有事?”北堂弈见她苍白的面容上满是冷汗。
沈云乔挺直了腰杆:“北堂弈,你要记清楚一件事,若我死了,你也活不过一个月。”
北堂弈眼眸微眯,这女人,竟敢直呼他的姓名。
而且……
北堂弈低头看着她,饶有兴味地走近:“你若不提起,孤王差点忘了。薛嫣嫣所中之毒,同孤王一样?”
沈云乔的心猛地一沉,糟了,他知道了!
白逸之这个家伙竟然把她给卖了!
“是,又如何?”沈云乔忍住他这强势压迫力给自己带来的心虚,直视着北堂弈。
见她居然敢同自己对峙,北堂弈更起了几分兴致。
他捏起丑女人生得娇俏的下巴,仔细大量她这一张丑脸……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脸上除了这块胎记之外,其他地方还都挺标志的。尤其是这双眼睛,含着盈盈水雾强装镇定的时候,有种我见犹怜的倔强媚态。
“如何?你可知,欺骗本王的下场?嗯?”他沉冷的声音已是极致危险。
沈云乔深吸一口气,前世哪怕是面临枪林弹雨都从未有过惧怕感,今生在这一刻竟然有了。
但是她依旧让自己面不改色:“我何时欺骗了王爷?王爷仔细想想,我有说过这个毒会死人吗?”
北堂弈瞳孔微闪,竟然被她给问住了。
的确……这女人可从没有说过不解毒会死。
“呵”,他一声冷笑松开了这女人,“有点儿意思。”
“王爷再想想,即便这毒十天半月自己就解了,可以您堂堂摄政王之尊,在上朝的时候、在召见文武百官的时候总是会忽然晕倒,这难道不有损您的威严?”沈云乔说着,微微一声笑意:“妾身这也是在为您着想。”
北堂弈回身看她,将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好像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女人是真实的。
别说女人,就连这女人她爹当朝丞相,也不敢和他这么说话。
“你很有勇气。既然如此,孤王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北堂弈略一扬脸,示意她跟自己进屋去。
沈云乔气得拳头硬,真恨不得自己现在能有一把枪,一枪把这拽货给崩了!
可她又忍不住好奇,想看看这拽货还能奇葩到什么程度。
沈云乔一言不发地跟着北堂弈进了正厅,王府大门外,那平日里叱咤疆场的永安侯的磕头声仍在传来,使得屋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既然薛嫣嫣也用了此毒,哪怕她便是个突破口,你去顺藤摸瓜帮本王把下毒之人抓出来,便饶了你这次。”北堂弈说。
沈云乔都气笑了:“你饶了我?”
不是,大哥,咱们两个到底谁做错了事啊?到底谁该饶了谁啊?
而且……“你怎么不自己去找?”
这次北堂弈竟是耐心回答了她:“那女人又刁蛮又蠢笨,孤王如何能同一个女人计较?有失身份。”
沈云乔更觉好笑……
哥们儿,你不觉得你在打自己的脸吗?
既然不和女人计较,你在这儿是干什么呢?和我谈星谈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呢?
不过……
“我没什么罪需要赎,你我的交易本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三天给你一次解药也是实实在在帮助了你。所以如果你要让我做事,我们便再交换一次。”沈云乔语气坚定不容辩驳。
北堂弈觉得这女人简直是在作死!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问:“什么交易?”
"两天后便是三朝回门,你要跟我一起回去,给我撑面子。我高兴了我就帮你调查下毒之人。”没办法,打压沈家最好的办法就是借摄政王这双手。
谁让这男人权力太大了呢!
“你高兴?”北堂弈的声音猛地一沉,他现在很想扒开这女人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什么!
沈云乔倒也没和他继续硬碰硬:“三朝回门你帮我,对你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能见到沈惜音。”
听到这三个字,北堂弈冷眸彻底沉了。
一瞬间,沈云乔甚至能感觉到周遭的空气都凝了冰。
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