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尔把脸皱成了一个小苦瓜, 犹豫了一下, 搜肠刮肚地回答:
“可能是作用在灵魂上的魔咒吧,毕竟如果只是简单的肉体方面的上伤害, 一般是不会需要长期住院的。因为, 无论是否能恢复原有的状态,总归是会治愈的。”
老医生点点头, 转过身继续快步向前走,一边疾行一边简单介绍:
“0618住着一对战斗英雄, 他们也是夫妻。在对抗神秘人的爪牙时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他们的记忆力受损, 行为稚龄化……病情在逐渐加重。现在,甚至不会说话,也无法再通过后天学习回归正常生活。”
老医生说到这里又停下了,表情有些伤感————一个见惯了生离死别、病痛折磨的医生, 还能露出这个表情,西瑞尔觉得大抵是因为这样的归宿,对于那两个战斗英雄而言真的太过悲伤了吧。
“他们……住这里10年了?”西瑞尔小声问。
“是啊,他们的孩子今年都上学了, 开学前还被家人带着, 来看过自己父母。”
“所以……他们是不是被灵魂类黑魔法攻击了?…...不可饶恕咒?”
西瑞尔觉得喉咙有些紧。
“嗯。大量、持续的钻心咒。活活把两人折磨疯了。”
老医生说完这句, 整理了一下圣芒戈医生的外袍, 推开了0618的大门。
西瑞尔看着被缓缓推开的门, 内心一片沉重, 就好像此刻医生打开的不是一扇普通的病房门, 而是一段黑暗又苍白的历史。
西瑞尔短短人生的17年,家庭美满,幸福快乐,招猫逗狗,健康成长。
有疼爱自己的家人、热情真诚的朋友、一些对着他偶尔犯花痴的迷弟迷妹和一个放在心尖尖的爱人。
……
几天前,邓布利多刚刚和老皮特说过:现在的西瑞尔什么都不缺,唯独经历了太少的挫折,见了太少的、真实的邪恶和现实的残酷。
而这些,是对于将来成为一个上位者而言的他,必须学习的一课。
“他能堪重任,前提是,你该多让他积累经验。他现在就像是一棵血统纯正、长势喜人的珍贵小树苗,刚刚从温室移栽出来,现在既然有机会,就让他多经历一些吧!我的老朋友。”
所以老皮特用心良苦地将西瑞尔不厌其烦地介绍给自己的一众老伙计,并告诉他们:
“这孩子本领是有的,培养资质很不错,你们多费费心,圣芒戈的将来……”
当然,西瑞尔自始至终都完全理解和感谢自己老板(主任)的一片苦心,但完全不知道老皮特原话是这样……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的某天......
已经是圣芒戈名誉院长的西瑞尔·麦克莱恩·斯内普先生收拾被自家孙女捣乱翻出来的密封资料袋时,无意中发现几封几十年前的、给各个板块的负责人写的派遣推荐信的存档复制版。
当时的药剂研发部门主任,自己的老领导——老皮特,在备注一栏上书一行潇洒大字:
“西瑞尔素质过硬,身心健康,尽力使用,无需顾虑。”
算是后话了。
…...
无论以后的西瑞尔是怎样,现在,他都是没有经历过战争,初出茅庐的小伙子。
唯一一次还算是深刻的有关战争体验是在西弗勒斯的记忆里。
但是西弗勒斯的记忆大多数也是一些私人感情问题,并没有涉及到过于血腥过于残暴的画面。
西瑞尔见过最直观的战斗伤害,都体现在了那个老傲罗办公室主任——阿拉斯托·穆迪的身上和脸上。
但是老穆迪的个人性格又太过鲜明。
在他总是嫉恶如仇的脸上,总是能让人忽略战争留下的满目疮痍和悲伤,他那种为之战斗、牺牲的英雄气概、谨慎多疑的性格和利索的魔咒,反而给人留下了更加不可磨灭的印象。
如今,西瑞尔站在病房门口。
白狐少年第一次深刻体悟到,抛却胜利的凯歌、抛却被捧上神坛的英雄,一场战争过后,真正留下的会是什么。
伤害、空白和麻木。
这就是0618的病房的全部氛围。
西瑞尔接过老医生递给自己的记录板,发现上面第一页正是0618病房的病患情况。
“
弗兰克·隆巴顿 男 35岁 钻心咒终身伤害
爱丽丝·隆巴顿 女 35岁 钻心咒终身伤害
”
没有什么撕心裂肺的痛苦,没有什么血腥恐怖的伤疤,这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更老一些,消瘦、目光呆滞、头发枯黄,那位男士甚至已经两鬓生了白发。
“爱丽丝,弗兰克,上午好啊。今天怎么样?”
老医生就像是老朋友那样和两个人打招呼,然后挨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