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酒看着她的眼睛,秦秀不躲不闪,任凭她审视:“苏掌事若不信,可以叫那日当值的人来作证。”
“秦宫人说的话,我自然相信。”
她淡淡一笑,忽而道:“听闻秦宫人的弟弟近日刚盘下一处茶楼,地段好,门面大,装潢也气派,想来生意应该不错吧?”
秦秀面色一整,语气冷下来的同时也带了丝慌张:“奴婢许久没往家里写信,倒是还未听说,苏掌事什么时候竟关心起旁人的家事来了?”
“旁人?你我同僚一场,怎么能算旁人呢?”
苏小酒说的漫不经心:“听说秦宫人的弟弟好吃懒做,一家五口都喜欢伸手过日子,不知哪来巨款盘下这么大的门面?你是他亲姐姐,平日里该多敦促弟弟,可别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秦秀硬邦邦的回答:“不劳苏掌事费心,奴婢自会勤加约束。”
苏小酒眯眼笑笑,忽然走上前,一把捞起她的衣袖,秦秀腕上那对赤金镯子赫然暴露了出来。
“你干什么?!”
秦秀慌忙后退,声音惊惧:“苏掌事这是何意?!”
“哦,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秦宫人这镯子不错,应该不便宜吧?”
秦秀敢怒不敢言,再开口气势顿时弱了下去:“这是奴婢省吃俭用了两年多才攒下的~~”
苏小酒笑眯眯将她袖子放下抚平:“秦宫人别紧张嘛,我不够就是随口问问,对了,那乐陵小枣还有没有了?您刚才说的我没听清。”
“哦,奴婢忽然想起来,当时好像捡着囫囵的挑出一些,奴婢这就给您取来!”
秦秀说完,转身便朝小仓库走,没多久,手里提了个半大的布袋出来,里面正是乐陵小枣,苏小酒接过,笑得一派和气:“有劳了。”
待那秦秀出去,将袋子在手里掂了掂,顶多两三斤的样子,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让她们把吃进去的统统吐出来。
娘娘吃过晚饭便早早歇下了,苏小酒趁机去太医院抓了些药,又匆匆回到住所,拿出些蓄好的棉花和布料准备给小舞带去,天气越发的冷,她们没有炭火,必须穿的暖和些。
想了想,又去库里翻出瓶陈了的灯油跟其他几样淘换下来的旧物什,最后竟零零碎碎收拾了满满一大包袱,虽不值钱,却都是经常用到的东西。
收拾完,天色已经擦黑,她不禁又有些犯愁,提着这大包袱出门未免太显眼了些,守门的內侍虽不敢盘问,但她身为掌事,一举一动那么多眼睛看着,容易招来口舌。
脑海中不由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后又摇摇头,想什么呢!人家可没义务天天来帮自己忙。
托着腮坐在门口台阶上,唉,若是她自己也会轻功就好了。
刚想完,就见那人轻飘飘的落在了面前。
“萧景?你来了?”
她惊喜的跑过去,抬起头亮晶晶的看着他,见他神色有些凝重,不由心中一跳:“怎么了?是不是小舞又病重了?”
上次他来,就是小舞在病中吹了哨子。
萧景摇头,他方才巡视,察觉有人在荣华宫附近潜伏,便一路追踪过来,谁想追到她的住处,那人便不见了。
怕说出来吓到她,转头看到台阶上那硕大的包裹,便转移了话题:“不是~你又要去冷宫?”
捕捉到她刚才看到自己时的欣喜,语调也不自觉的柔软起来。
“嗯,可是东西太多了,我怕被人瞧见,想晚些人少了再去。”
“需不需要帮忙?”
“呃~~你不忙吗?”
“还好。”
“哦,那、那就麻烦你一下下吧~”
想到上次这人是打横抱着自己,她的面颊忽然有些发热,刚想说要不这次背着吧,就见萧景过去将大包袱拾起背在了身后。
“你的伤好些了吗?”
那日被锦妃推倒在地时她右手受伤,幸好他随身带了金疮药,及时为她敷上,听闻昨日宴上她被逼着吃了不少麝香猫果,那果子性热,伤口千万别发起来才好。
苏小酒将手伸到他面前,笑道:“多谢你的药,昨天就结痂不疼了,今天做饭都不影响。”
受伤了还要做饭~
萧景又从怀里摸出一瓶药递给她:“再敷两天,不会留疤。”
苏小酒把药接过,正要道谢,拐角处传来脚步声,萧景身形一顿,而后纵身跃上房顶,隐在了夜色里。
“小酒,你在这干嘛呢?”
徐颖手里举着两串糖葫芦,吧唧吧唧啃着过来,她忙把药瓶攥在手心:“没干什么,正要出去呢,怎么了?”
“我刚去御膳房逛了一圈,见有新鲜的山楂,便让厨子做了几根糖葫芦,这个是专门给你留的。”
说着将其中一根递给她。
苏小酒目光掠过房顶:“哦,谢谢,不过我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