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林鸿云把咽了回去,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是土御门辉彦,他也会这么做。
这纯粹是两个人所站的立场不同。
清楚归清楚,这口气他林鸿云可咽不下去。
没关系,这里被土御门坑了,其他地方再找补回来就行。
一个呼吸的时间,林鸿云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土御门先生好气魄。”他似笑非笑刺了一句,转而说回正事,“既然被盗的龙角和镇压魔气一事有关,那么顺着龙角丢失的线索,说不定就能发现解决魔气的方法。两件事可以并做一件进行了。”
土御门辉彦假装没听到第一句话,点头附和:“我们何尝不明白。只可惜,到现在也毫无发现。”
“你们阴阳师发现不了,不代表我们除妖师也不行。”林鸿云笑得温和,话语和眼神里却透出明白的高傲。
土御门下首的和服女人细眉一挑,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刚一动,就被土御门辉彦制止了。
他镇定反问:“不知道林先生打算怎么做?还是说,要借助白先生的力量?”
说着,他就看向从刚才起,好长时间都没说话的白植。
会叫的狗不咬人。
比起林鸿云,还是这只Z国的妖怪,更让土御门辉彦忌惮。
资料上,白植可是整个Z国妖管会里对人类最没好感,也是最厌恶除妖师阴阳师一流的大妖怪。
这份厌恶,再加上八十年前阴阳师先辈们对郁衎做的事,让白植现在在土御门辉彦眼中就跟颗□□一样——
不怕他发难,就怕他一言不发。
白植被注视,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那是你们人类的事。”
林鸿云接过话头,解释道:“白先生和这位小兰姑娘的主要任务是找到闫清,龙角的事交给我们就行。白先生的意思,大概是要去那个底下酒调查一番。”
没能把白植放在眼前,土御门辉彦有些遗憾。
好在他早有准备,闻言马上看向自己的弟子:“流叶,那就由你负责这件事了。”
“是。”和服女子俯身行礼,随即起身,转头再次低头行礼,“请多指教,白先生,兰小姐。”
……
就如林鸿云在温泉别馆的和室里说的那样,他和王知行留下来,帮助土御门辉彦找出偷盗龙角的人,而兰瑞莎和白植则在花开院流叶的陪同下,前往地下酒调查。
因为那处地下酒只在晚上营业,兰瑞莎他们不得不多等待六个小时。
这六个小时中,兰瑞莎泡了温泉,吃了料理,又睡了一觉,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六点多,才被花开院的式神敲门通知可以出发了。
从温泉旅舍到地下酒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花开院流叶早就算好了这一点。
等兰瑞莎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晚上八点十分,如果那家地下酒是准时营业的话,应该才开门了十分钟。
花开院的式神将车停在离酒有一段距离,剩下的路是他们用脚走过去的。
穿过一条不算宽敞的巷子,依旧一身洁白和服的花开院停在一座老式居民楼前,扭头询问白植:“白先生,是先进入酒还是去酒的后巷?”
土御门阴阳师的式神碎片,就是在酒后巷里被发现的。
白植没有丝毫犹豫:“先进去。”
花开院流叶微微张了张嘴,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重新迈开脚步,沉默不语地在前带路。
她的身后是白植和兰瑞莎,再之后,才是花开院的两个式神。
不过进入狭窄的居民楼门洞后不久,花开院就主动将式神收了起来,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描绘了鲜红咒符的半脸面具带上。
兰瑞莎好奇地看着她的动作,多嘴问了一句:“我们也要么?”
花开院摇头:“您和白先生都是妖怪,不需要这种伪装。”
好。
兰瑞莎失望地撇撇嘴,跟着花开院流叶走下——
一层,两层,三层……
他们一共在居民楼里走下了三层,最后才在两扇紧闭的推拉门前停了下来。
透过推拉门的上的玻璃,兰瑞莎发现里面还挂了厚重的隔音帘。
推开门,掀开帘子,里面是一条长约十米左右的水泥通道,通道上方随意挂了两盏日光灯,其中一盏还坏了,一闪一闪的。
除了上方凌乱的电线和管道,下方粗糙的水泥地面,左右两边同样粗糙的墙壁上满是五颜六色的涂鸦,这样看上去,跟一家普通的酒没什么区别。
通道尽头,又是两扇推拉门和一张隔音帘。
这一次,花开院刚推开门,兰瑞莎就听见了一阵喧嚣激烈的鼓点从里面传了出来。
一掀开帘子,兰瑞莎险些没被晃动的灯光刺瞎龙眼。
明明才也开业十几分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