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霏霏,遍地狼藉,山峰树木全被笼罩在浓浓的烟雾之中,路口处一片混沌,不知不觉,时间一点点溜走,不知不觉间,已经月上梢头使人辨不清此时到底是什么时辰。
巍峨的树影之下,那抹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凄迷。
身后,同样一条孤寂的影子,端着着身形,顺着十字路口处缓慢而行,浓烟,火光,映衬着她的脸颊。
灰暗的天空,几乎要覆压而下。
她走到那堆纸钱与他的背后,看着冲天的火焰,将眼底的波涛巨浪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坚韧与平静。
“好了,回去吧,明日一大清早,议事厅就会堵满了人, 等你这个督军下最后的决定。”
许是因为跪久了的缘故,傅振天将纸钱全部烧掉之后,起身的时候身子踉跄了一下,黑暗的夜色掩盖了
他眸子里巨大的悲痛。
“逝者已矣,你该放下了,四年了!”萧慎岚在他的旁边劝道。
四年来,她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看他从对人死之后的绝望,再到每每他的午夜梦回,像个疯子一样,但是她似乎太低估他了。
四年来,他对这个已故之人的情,丝毫没有减弱半分,每年的清明,或者是她忌日那一天,他都会自己一个人在这十字路口处,坐上整整一夜。
傅振天没有回答萧慎岚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是为了驻兵盐城的事情。”
“是,若不是今日是清明,不见你人影,那些也叶督军手下的人恐怕今日就堵满了议事厅了。”
男人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抹残忍嗜血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稳操胜券的精光,冷声道:“让他们堵,叶总督,一个已经没有实权的人,我倒是看他能闹到几时。”
“振天,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四年前,你为了得到叶总督的信任,与他手底的兵权,接近叶婉月,今天算是成功了一半,却忽略了自己心爱之人,你得到了兵权,而陆书菡却因叶婉月而死,如今你又要,豁出性命要这天下给她,你不觉得,老天太戏弄人了吗?”
俩人原本肩并肩的走着,蓦地,他停下了脚步,转身,面露凶光:“ 我是爱她,爱难道就是纵容她杀害我的母亲吗!”
萧慎岚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唇边滑过一抹凄冷的笑:“这么说,四年了,你依然相信,叶婉月的孩子是她害死的,你母亲也是被她害死的?”
“难道不是吗?”
她愣愣的看了他半响,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这四年来,他为陆书菡要死要活 到头来却还是觉得是陆书菡害死了叶婉月以及他的母亲。
就在她失望至极的时候,他却话锋一转,嗓音沙哑,痛不欲生的说道:“可是,慎岚,那个时候,我想不到别人下手的可能,我总不能怀疑是姑姑婶婶,与那些毫无动机杀人的下人吧”
“可是…她把救死扶伤当做天职,她不可能杀人的,你知道真相,你明知道,叶婉月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与母亲的死亡都是因为叶婉月和母亲她们自己吞食了白粉末,你就是不愿意承认!人,如果不是陆书菡杀的,就说明是你冤枉了她,做错了事情,却不敢去担当这份责任。”
“不…不是…”他摇头。
“不是吗?傅振天,你真让我瞧不起你。”
“不是,慎岚,我只是…怕她,九泉之下都不会原谅我!”凄冷的夜色之中传来他无助凄凉的声音。
是他冤枉了她,让她含恨而死,她怎么会原谅自己?
萧慎岚一时语结,刚才所有的怨气全部都烟消云散
,看到的只是他那形影单只落寞的身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了,不要难过了,以后关于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再过问。”
问了,又能这样?
他的痛,她更痛彻心扉,只是自己的痛,他,能感觉到吗?
不能!
…
一大清早,总督的议事厅内便坐满了人,当傅振天穿着军绿色的军装与跟在他身侧的萧慎岚一起出场的时候,议事厅内便鸦雀无声了。
他坐了下去,她就站在他的左手边。
“督军,我们男人开会,带个女人在旁边恐怕不成体统吧?”其中一名地方新上任的小官员不满的说道。
“哦?不带女人开会,难道要带一群无知者?”
傅振天凌厉的眸光一扫,那人顿时噤若寒蝉,议事
厅内的人再也没人敢造次。
“好了,不必搞的那抹紧张,诸位都是叶总督手下能力出类拔萃的人,关于南下驻兵,诸位有什么意见,直接说吧。”
“现在的北方已经是我们的疆土,虽说是事业成功了一半,正因为如此,万不可鲁莽行事,驻兵南方北方便会人力空虚,若有人伺机而动,到时候我们功亏一篑,就得不偿失了。”其中一名军官说道。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