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就跟着督军吧去了北平。”
等湘儿的话音落下的时候，陆书菡早已经泪流满面，颤抖着手拉着湘儿的手腕，触摸着她的脉搏。
“所以，你的肥胖是因为长期食药的缘故？”
湘儿闪烁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她，随即认真的摇了摇头：“不是啊，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吃货。”
陆书菡叹了一口气没说话，虽是如此，湘儿确实是个小馋猫，但是她摸着她脉搏的时候是能感觉到脉象的不平稳的，这是因为长期喝药的缘故。
“湘儿…你受苦了。”她一脸的心疼，心像是被刀子狠狠的划了口子，触目惊心。
心里的内疚自责悲痛全部化成了愤怒与仇恨，就是在这里，四年前就是在这督军府中勾心斗角，让自己吃尽了苦头，还让湘儿也跟着受苦，以至于最后疯掉，甚至…还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
想到孩子，她的心脏的绞痛令她更是陷入了深深地绝望，这个满是痛苦回忆的督军府如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狠狠的朝着她的头顶压了下来，将自己砸的粉身碎骨，呼吸困难。
“小姐…你怎么了？”湘儿觉察到陆书菡的不对劲儿，立马握紧了她颤抖的手。
陆书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攥紧了颤抖的拳头，湿润的眼眶充满了仇恨与杀意。
立马情绪激动地说道：“湘儿，我带你走！”
督军府这个魔窟，这个曾经只给了她痛苦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湘儿被陆书菡拽的踉跄着，在床上连滚带爬险些摔倒，好不容易站稳了，一边急急忙忙的穿鞋，一边担心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陆书菡穿好了鞋子，果断的拽着她就走：“我们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跟我走！”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
黑压压的身影欺压了过来。俩人愣神的瞬间来人已经把桌子上的蜡烛点着了，满室的光亮映亮了三个人的脸。
俩人的脸更是在灯光的映衬之下变得复杂令人看不出喜怒哀乐。
“这么晚了，你们去哪儿？”
“督军…”湘儿毕恭毕敬的打了一声招呼。
许久，等他走上前的时候，陆书菡脸色一冷，头一偏：“湘儿，我们走。”
“太晚了，想去哪儿，明天我陪你！”傅振天立马堵住了她的去路。
陆书菡冷嗤一声，那双大大的眼睛再也没有了四年前的澄澈，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的愤怒，怨气 ，以及那无尽的仇恨：“去牢房，去看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话落 ，却看到男人像是如遭重创一般，身子狠狠的踉跄了一下，脸色苍白。
“书菡…你想他？”一句话，却如同一把剪刀狠狠
的插入在场人的心脏，一阵阵的绞痛。
“哼…”她不想再继续跟他纠缠下去，每当看到他，她就会觉得愤怒，讨厌甚至恶心。
她拽着湘儿就走，然而湘儿的问丝未动却令她不得不扭过头，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湘儿，你？”
湘儿低着头，胖嘟嘟的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之下显得有几分可爱，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委屈，她，似乎有些为难。
“湘儿，你难道忘了四年前，我们在督军府吗？”陆书菡看着她犹豫的样子简直觉得不可置信，傅振天这个卑鄙小人，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让湘儿对他言听计从。
甚至，忘掉对他的仇恨的。
四年前的湘儿，只要说到傅振天就会有怨气，而如今，要她离开督军府居然为难了。
“我…小姐…我肯定跟你走…可是现在这么晚了！”湘儿说完，也许是觉得心虚了，也许是觉得左右为难了，所以便低下了头。
但是，眼睛说我跟你走这几个字的时候确实真挚的。
陆书菡相信她，但是，她不认为，湘儿不知道，自己现在要走是因为不想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
而湘儿，此时，分明是向着傅振天的。
“你…”
“小姐，我太胖了，挤在一起不舒服，我就…回自己的屋子里睡了。”湘儿，抬起头不好意思的扯出一抹笑，说完便一溜烟儿就跑了，还顺势把门关上了。
“书…”傅振天连忙上前，却不想他的手刚伸出来，就被陆书菡愤怒的打断了。
“傅振天，你给她吃了什么迷魂汤？”
他有点哭笑不得看她愤怒的样子，既觉得心里没底，又怕惹她更生气。
所以，这次开玩笑的时候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是银耳汤喝多了。”
“卑鄙小人，不要以为收买湘儿我就能原谅你，傅振天…你是我永远的仇人，永远！”
他怔住了，原本还充满希望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去，脸色的平淡掩盖了心底的疼痛，但，分明他的手还是颤抖的。